公元1241年,余玠以四川制置使兼兵部侍郎的身份为蜀帅,经营川蜀。
在就任四川制置使的十二年间,余玠最大的功劳,莫过于创建了抵御蒙军的山城防御体系。
有了山城,鞑靼人前来进攻时,咬碎了牙齿,却不能夺下山城,极大地鼓励了川民胜利的信心。
他还在川蜀地区屯田聚粮以养军资,数年内就不要朝廷的粮秣补给,可见川蜀之富,也更让朝廷不放心了,反倒成为了他拥兵自重的一个原因。
余玠从来都不畏战,他积极地收复失地加固城池,甚至在抵御蒙军之余,还能聚集力量北伐汉中,收复汉中,夺回三关,完成了封闭蜀口的不世之功。
固然,仗是孟之祥之辈打的,但余玠支持孟之祥,不掣肘他们,孟之祥必须对余玠感谢的。
得益于治理川蜀期间的出色表现,余玠的官职从兵部侍郎晋升为兵部尚书。同时,为了肯定余玠任职四川制置使的功绩,朝廷又先后加封余玠为龙图阁学士、端明殿学士,最后将其封为同知枢密院事(正二品,即为“相公”)。
余玠的这些头衔,随便拿出一个,都是朝堂之上那些庸碌之辈穷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荣耀。
毕竟是“选海无涯”,能够成为相公以及学士的文官少之又少,于是就在余玠的荣耀达到顶点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宋朝廷,有人开始对余玠所获得的荣耀眼红了起来。
在这些人看来,如余玠这类人的成功,无非是在人生的某个特定时间点,多干了一件事,或者是干对了一件事,从此人生就光芒万丈。要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觉得自己也可以。
余玠行,我也行!
但是他们或许是不明白,也或许是不愿意明白那么一个道理——谁的成长之路不是历经曲折!谁的成功不是经过千锤百炼!
当他们在庙堂之上羡慕和嫉妒余玠的无上荣耀时,他们没看到余玠在昏黄的灯光之下,研究川蜀山川大势的情景;没看到余玠在成都平原之上,与蒙军周旋而生死一线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余玠因督造川蜀山城的建设而差点跌落山崖的场景;他们更没看到余玠像个普通的农夫一样,在田间劳作的场景。
他们更没看到余玠因积劳成疾,躺在病床上依旧在思索着如何建设四川,如何反击鞑靼人的情景!
他们说只要给我用上孟之祥,我们也可以把鞑靼人打出四川,差不多就是“有好球员,教练不需要”的意思,却不想想,想要驱使孟之祥这等世之虎将,桀骜不驯的大军头,岂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
一般人谁不能够对孟之祥那百万贯的盐税纯利不眼红,对孟之祥的账局不觊觎的。
真要是与孟之祥争利互怼的话,嘿嘿,哪怕他身为相公、四川制置使,也保不准死于非命,孟某人熟悉很多“喝水死”和“躲猫猫死”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