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张泽虎感到忌惮的人,正是扬州城极限武馆的教官,江年。
平日里,面对罗峰这些武馆学员,江年虽然在训练时表现得很严厉,但私下里倒也颇为和蔼。
但是此刻,他就那么静静地背着手,目光冷淡地望着张泽虎,却让对方本来暴怒的情绪,立刻就重新压了下去。
这也不能怪张泽虎胆小——实际上,人送外号“开山虎”的他,脾气一向极为火爆。
可江年是谁?
不仅是极限武馆的教官,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初级战将。而且距离中级战将水平,也仅有一线之隔,三两年之内必能更进一步。
一名初级战将,哪怕放眼整个扬州城,也能算是一号人物了,起码能处于中上游水准。
再加上其极限武馆教官的身份,即使是扬州城内的那些权贵,也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至于张泽虎,虽然比江年要年轻八九岁,天赋上可能比对方还要略强一筹,但目前毕竟还只是高级战士。
高级战士跟初级战将虽然只差了一个层次,但实际战力却差了一倍不止。
他想要跟江年叫板,少说还要再过五六年——这还是在运气足够好的情况下。
毕竟他虽然天赋更好一些,可也没好太多,何况江年往后也不可能永远原地踏步。
江年至今也不过四十出头,武者的实力增长,除非是到了天赋极限,否则至少要五十好几以后,才会开始出现停滞的情况。
“好了罗峰,不要闹出了人命!虽然你已经是一名武者,但是为了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小子,给自己搞一身麻烦,不值得。”
江年盯着张泽虎看了一会儿,见他不敢再有异动,便身形一晃,来到罗峰身前,轻声劝告。
方才罗峰接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眼看着自己麾下的新人遇上麻烦,向来护短的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便想着跟上来看看情况。
想不到过来一看,还真就让罗峰碰上了个大麻烦——在他看来,如果自己没有跟上来,面对张泽虎这个高级战士,罗峰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不仅是实力上的硬差距,单是人家久经杀戮的一身气势,就能让很多萌新武者胆战心惊。
当然,他不知道罗峰的真正实力——哪怕不催动九转金身,只凭他高级战士级的精神念师水平,就足够张泽虎喝上一壶了。
虽然不能说学徒三阶的精神念师,就一定比学徒三阶的武者强,但是起码从远程攻击的突然性上,就占据了不小的优势。
何况张泽虎对于罗峰的真实实力更是毫无了解,猝不及防之下,即便是当场身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的罗峰,命运的轨迹已经跟原着中有了很多不同。
不仅实力更强,而且对于精神念师,乃至整个宇宙的了解,都比原着中了解得多得多。
九转金身秘术的传承当中,也包含了不少精神念师的攻防技巧。
罗峰虽然来自于其他位面,可是在一身实力受到改造的同时,也被宇宙本源意志灌输了很多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以他的修为境界,吸纳并消化了吞星界的具体信息之后,对于修炼一道的理解,自然也非常人可及。
所谓的精神念师与武者,终究是殊途同归。
罗峰本就是有分寸的人,在看到父亲行动自如,并无太重伤势的时候,原本心中的担忧便已消退了大半。
之所以仍然动手,不过是难消心头怒意,但始终都没有杀人的念头。
此时江年既然开口相劝,他也就顺势停手。
张昊白已经被他揍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只剩呻吟的力气了。
“江前辈,即使你们是极限武馆的人,可也不能闯入我家私宅行凶吧?”
张泽虎咬着牙上前,望着模样凄惨的侄儿,心底虽然有所忌惮,眼中却仍不免升腾起无法遏制的怒意。
“行凶?你这侄儿无故殴打我极限武馆正式成员的家人,更是强抢别人的电子手环,这又该当何罪!”
江年却是老油条了,哪会被张泽虎一个后辈拿话压住?
“按规定,搬家公司人员身上都配有电子手环,工作录像会实时上传到警方后台。你们想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可不容易!”
罗峰对于老爸工作上的一切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此时倒是丝毫不慌。
何况方才在电话里,罗洪国的那位老同事,也把具体情况都跟他说了。
“张泽虎,今天这事情可不算完!蓄意伤害一位武者的直系家属,并抢夺其财产,甚至还栽赃嫁祸……你这侄儿,恐怕要进去吃上十来年的牢饭!”
江年说话更是老辣,直接就化被动为主动,不仅没有要给张泽虎交代的意思,反而还要进一步追究张昊白的法律责任。
“罗峰,把你父亲和他这几位工友带着,先去警局报案,然后再鉴定伤情。伤势较重的,就直接先找车送去医院吧。”
江年转过头对罗峰说道。
他根本不去看张泽虎,任由其脸色逐渐变得如猪肝一般难看。
“你……你们!”
张泽虎愤怒至极,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论实力,他深知自己不会是江年的对手;论道理,他也辩不过对方,终究是没能把狠话说出口,眼睁睁看着罗峰等人在视线中消失。
“二叔,我疼啊……救我!快救我!”
这时,张昊白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发出轻微地呼救。
张泽虎见状既是心疼,又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这个混小子,成天瞎胡闹也就罢了,这次居然还招惹到了极限武馆的教官!
这次的麻烦可不小,哪怕他张泽虎也算有些人脉,可是面对极限武馆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有丝毫优越感。
这个时候,一辆稳重大气的豪华商务汽车停在了院外,紧接着一个气势威严,浑身略显富态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昊白!谁把你伤成这样了?”
中年人三步并两步来到跟前,脸上既有痛惜,又有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