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院子里,连同府尹在内,所有的官员尽数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筛糠。
光天化日之下,太子在府衙里遭遇袭击,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足以让整个府衙心悬了起来。
不说官帽能不能保得住,能够留半条命就不算错了。
楚澜抱着章青酒穿过众人,径直走向马车,目光沉冷,如若冰霜。
眼看着楚澜就要踏出府衙,府尹大着胆子开口,“殿下,此事……”
楚澜步子一顿,“本宫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查不出来,你这个府尹便不必做了。”
“微臣,明,明白!”府尹脸色一白,连忙跪谢。
眯了眯眸子,楚澜再道:“那个女子厚葬。”
“是,微臣立马去办。”看着楚澜的背影,府尹许久才敢站起身来。
虽然跪在此地不过一刻钟,他已经全身湿透,如同刚刚被人从水中捞起来似的。
马车门口,风止将帘子打开,一双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看着楚澜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第一次没有开口说风凉话。
待得二人都上了马车,风止深吸一口气,“殿下,咱们去哪?”
虽然上了马车,但楚澜依旧没有立马打开锦袍,轻轻地将人半圈在怀里,眸色沉冷,“回府。”
马车缓缓行进,虽然速度依旧,但明显比之往日更加平稳。
一路上,锦袍里的人没有动,楚澜也便一直维持着原本姿势,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马车在太子府门口停下。
“我自己走。”察觉到楚澜的手再度一紧,章青酒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拉开了兜住自己的锦袍。
“你……”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脸,楚澜眯了眯眸子。
“我可以的。”章青酒嘴角扬了扬,说着便要起身下去。
就在这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地圈住了她的腰身,章青酒昏迷之前,隐约地听到头顶处传来一道无声的叹息……
“殿下。”当楚澜再一次将章青酒抱下马车,风止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忍住地开口:“属下来……”
话没说完,冰冷的眼神投了过去。
风止一怔,立马垂下眸子,“是属下逾越了。”
火舞正往府门口赶,遥遥地便看到楚澜怀里似乎抱着人,眼皮顿时狠狠一跳,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最后便是轻功都用上了。
虽然那人被锦袍兜住了看不到脸,但是能够被他们太子殿下如此对待的人,除了章青酒还能有谁?
“宣上官阙。”楚澜行至火舞跟前,丢下一句话便继续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火舞眼皮再度一跳,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再也不敢耽误,轻功全开。
最后,上官阙是被他半抱着送进了楚澜的寝宫。
上官阙原本以为这么火急火燎是楚澜出了事,结果一赶到才明白自己猜错了。
不过看太子殿下这脸色,似乎也没比自己出事要好到哪里去。
这是上官阙第三次为章青酒诊脉。
三次,每一次都不同。
而这一次……
“怎么会?”上官阙猛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