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疾步上了马车,唇线抿得死紧。
她对楚骐疾言厉色,却不得不承认,那股排斥散去后,她内心深处漫出丝丝愉悦。
她一再告诫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但两世为人皆缺少家人的她,仍被楚骐的一番话刺中了柔软之处。
楚清晚紧抿的唇缓缓松开,强行压下心中的百转千回,淡声道:“走吧。”
车夫扬鞭,马车很快抵达陶然居。
楚清晚没做停留,直接去了祁王府。
不知谁惹到墨景郁,他此时满面阴翳,楚清晚见状脱口而出:“怎么这副神色?又有采花贼了?”
这还得说回五天前。
那会儿,王府的人逮住了让刑部行尚书焦头烂额的采花贼。
林予依着自家王爷的吩咐,把人先押到王府,墨景郁亲自审问,在采花贼招供后毫不犹豫地切掉了他的作案工具。
采花贼痛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地喊,墨景郁听在耳朵里,只觉吵闹至极,使得寿康侯带来的恶气愈发深重。
他心中不快,又传了被他吓得夜夜做噩梦的刑部尚书来,冷厉诡谲的威势直往人身上压,逼得刑部尚书双膝发软,指天发誓再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刑部尚书被人抬回尚书府后,墨景郁仍不痛快。
楚清晚见了问是怎么回事,林予绞尽脑汁地解释,说他们抓了个采花贼,他家王爷生平最恨这种人,是被气的。
因此,楚清晚再见眼前这模样,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处。
林予嘴角微抽,心道:这回可没有倒霉催的采花贼了,王爷这压不住的戾气又该怎么圆?
墨景郁倒是镇定,修长的指尖捻了捻袖口,周身气息转瞬收得干净,面色如常地说:“下人犯了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