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武儿可将那刺杀不居的恶贼就地正法,以祭不居在天之灵。”
丞相府,会客厅。
几十名穿着黑绸缎,长相各异的男人围着四张茶几,黯然立着。
茶几两边,坐着的人,也是同样打扮,只是年龄看上去,要稍长几分。
茶几上,精美的茶杯里冒着热气,茶香四溢。
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身黑绸黑靴,连内衬也细心的换成了黑色。
双手叠加,拄着个鹿头拐杖,整个上半身向前倾着,背略佝偻,重心都压在了拐杖之上。
他是魏丞相的堂叔,可直呼丞相大名。
魏贤文在正首坐着,一身纯白的丧服和白帽,在他身上,也显得儒雅。
只两日无暇打理,其唇上已经青須冒头。
“武儿技法高超,修为是七星宫里年轻一代的翘楚。想那不知哪里来的野小子王炎,不会是他的对手。”
“各位叔公静待少时,武儿定拿他归来!”
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右拳在桌上握紧了,“只可恨侄儿要在父亲身旁守灵,否则,我当亲往祠堂,诛杀王炎!”
众人都劝:“死者为大,你是咱家长子,怎能离开半步?”
“百善孝为先,你若离开。知道的是知道你去捉拿凶手,那些不知道的,看笑话的,还以为咱们魏家没有礼数呢!”
魏贤文无奈叹气,片刻又一一谢过众位长辈的教诲。
众人接过之后,场面又陷入了沉默。倒不是众人悲伤过度而无话可说,而是都似乎有话不好说出口,都偷偷看着身旁之人。
最终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名拄拐杖的老者身上。
老者似乎背后长眼,看出了众人的期待,哀叹一声:“丞相遭戕,文儿要保重身体,切不可伤心过度,以免我等做长辈的担心呐。”
言词之中,似是非常关心魏贤文身体。
魏贤文谢过众位长辈关心,并请不要挂怀之后。
老者话锋一转:“不居没了,文儿可要快些向天子请诏,升迁丞相之位。以免夜长梦多,被他人捷足先登!”
众人也都赶忙附和,“就是就是,我看朝中各遗老大臣纷纷跃跃欲试,各处世家贵族,也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取代咱们魏家的地位呢!”
“我已备好了奏章,准备待三日守灵期满,便向天子请诏。有太后在背后撑腰,想来天子不敢不宣。只是……”魏贤文眉头一皱,话音戛然而止。
众人原本都松了口气,听其话音有变,又都提起了担心。
“只是?文儿还苦恼什么?”
比起魏不居尸骨未寒,仰仗丞相职务荫庇在京城作威作福的他们,更关心这个丞相的位置,能不能由魏家延续。
“只是,我听闻中郎将曹陶命令禁军控制了京城,似乎是有意要夺权呐。”
“什么?曹陶?”老者纯白的胡须抖着,“那个不居一手提拔上来的中郎将?”
魏贤文点点头。
“岂有此理!”老者破口大骂道,“他怎么敢夺权?没有不居提拔,凭他那个边城武将出身的爹,他一辈子也来不到京城当官!”
“他!这个白眼狼!”
鹿头拐杖在地上狠狠点着,气的胡子都歪了。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外面那些禁军是派来监视咱们的?”眼神之中,似乎都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