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于律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位小祖宗了。才牵了他的手,这下又让他回家找妈,这合理吗?
男人的脸有一半沉在夜色中,半明半灭间看见他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顶了顶腮还是开口说话了。
“姜江,你哪儿学的啊,怎么还过河拆桥呢。”他声音带了点调笑的意味,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笑些什么其他的。
姜江低头盯着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心里也是委屈的很。他到底还要怎样啊,钱也给他赚了,压力大她也让他下班了,到头来还是她过河拆桥了。
想着姜江的眼泪又要往下掉,她死死咬住唇抑制住自己想哭的欲望,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
此刻的姜江十分厌恶自己的泪失禁体质,简直受不了半点委屈。好丢人。
“你都说了我是你老板,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不都由我说了算?你能不能拎清现在的状况?”
她才是老板好吗?凭什么听他的,他现在也只是一个靠色相吃饭的臭男人而已!
女孩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严于律的眉头又皱了几分,跨了一步过来靠姜江更近,将她整个人拢进自己的影子里。
“你……”
严于律凑近去看她的脸,语气有点急切,姜江心里一慌,努力吸了一下鼻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明一些。
“你感冒了?”男人就这么凑过来,一板一眼的问了这么个问题。
姜江既无语又心塞,她居然在害怕这个直男发现她掉小珍珠了,她在多虑些什么。
“感没感冒管你……”
管你屁事。
严于律没给她说脏话的机会,右手从风衣口袋里捞出一包纸巾,又手指灵巧的抽出一张来,就这么递到姜江眼前。
“感冒就感冒了嘛,我又不是没纸给你擦鼻涕。还有,小姑娘不要说脏话,不好听。”
这一句话给姜江听得火冒三丈,她凭什么管她?他算什么狗东西?
姜江猛的抬手抽走纸巾,一个人兀自走在前面,鼻涕擤的很大声。
屁屁屁屁屁。
她就要说,就要说!
这小姑娘明显就是使性子了,严于律实在不知道他又哪里触了她的霉头,只能和以前一样先哄着。
男人几步追上姜江,在她身边说话:
“别生气了,走到前面的便利店,我请你吃糯米小丸子好不好?”
糯米小丸子是鹿何的特产,每个店铺里差不多都会卖,姜江特别喜欢吃,小时候到现在都爱吃。
姜江想吃,但她当然不肯要,他们俩还在吵架。而且,他连饭都吃不上,还想着糯米小丸子,真是蠢死了。
“你怎么还跟着我,我觉得你可以下班了,我要回家了。”姜江立住和他正经说话。
她才不要和他吃什么糯米小丸子,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她必须要好好消化一下今晚这一连串莫名其妙又无厘头的事情。
严于律也不走了,他恰巧站在路灯下,就这么和姜江对着。他许久没说话,像是在思考。
“不行。”这是他思考完后的第一句话。
“我还不能下班,我是二十四小时的,必须得租满二十四小时。”这是第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