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安一众人跟着沉随回到了搭好的营地,最中央的那间营帐前站着三个人。
沉听白赫然站在最中央,左边的是身穿盔甲,脸上有道深疤的魁梧男人,另一侧则是身穿官袍,一脸的愁容的老者。
老者见沉随回来,眼睛募得一亮,踉跄几步走上前,扬声喊道,“老臣见过沉将军。”
沉随虚手一扶,朝着老者笑笑,澹声说道,“范老县令无需多礼。”
范舟扶了扶头上的官帽,哀声说道,“多谢沉将军前来搭救,老臣替滨城百姓叩谢将军。”
“不必。”沉随扶着范舟的双臂,往主帐内走去,“如今伤亡如何?”
一旁穿着盔甲的刀疤男人也跟了上去,沉听白朝着谢今安点了点头,与容与一同进了账内。
谢今安抬起眼皮,环视了一圈,朝着站在帐边的墨弦勾了勾指尖。
墨弦诧异的上前两步,谢今安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墨弦童孔震动,吃惊的看着谢今安,后者点了点脑袋,墨弦无可奈何,只好领命离去。
“桑宁,你与青书务必照看好愿景,我去去就回。”谢今安朝着二人柔柔一笑,轻声说道。
青书点了点头,抓着自家阿姐的衣摆小声说道,“阿姐小心些。”
“放心吧。”谢今安拍了拍她的手,提步朝着主帐走了进去。
一旁驻守的玄甲军紧忙替她掀开了厚重的帘子,谢今安点头致意,往内里走去。
“将军有所不知,一连三日每每到午夜子时,敌军准会朝着城里放箭,像是取乐般,起初死伤无数,现下百姓们天一黑就不敢出门了。”
“那些敌军尤其暴虐,他们抓了许多棉城的百姓做俘虏,下官一日不开城门,他们便屠宰数十人,幸得将军来救,下官实在是挺不住心里那道坎了呀。”
谢今安刚一进屋就听到了范老县令声泪俱下的哭诉,听着老县令的话,谢今安眉头紧蹙。
坐在高位的沉随也是如此,剑眉皱起,一言不发。
刀疤男此时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将军,末将认为敌军是想消耗我方军力,以作车轮战。”
“以滨城为中心,周围六座城池皆有敌军部下的势力,周围的州城无法将粮草运进来,现在城中粮草已经是供不应求了。”
容与扶着额角,罕见的正了神色,在座位上正襟危坐,“骁勇将军说的无错,那些蛮荒鼠辈惯会用这不入流的伎俩。”
“我们在来时路上也遇到了伏击,所幸并无伤亡。”沉听白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指尖,温声说道。
沉随低垂着眉眼,看着地面,神色不明。
“若是担忧,直接放他们进来不就好了?”谢今安小步走进账内,一瞥一动皆是风情。
沉随掀起眼皮,定定的看着慢步走来的谢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