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柳氏绞着衣襟,满脸谦意地站起来。
“当年老夫人生的,的确是一对男孩!”
“我当时出去给孩子找襁褓,回来的时候刘春花已经抱着孩子走了,也不知道怎么会抱错的。”
她当然知道江老太是故意把孩子调换的,但也知道江老太就是剁了脑袋也不会承认这件事,只能这样说了。
她发现孩子抱错后,也不是没有找过,可江老太带着孩子跑回娘家躲了起来,到处找不到人。
等到江老太主动露头的时候,江老夫人和孩子早被接回平州了。
木已成舟,柳氏也没办法,再加上江老太咬死不认,这个事也就那样过去了。
江老夫人望着江河那张和另一个儿子一模一样的脸,就已经心中有数了,在钱嬷嬷的搀扶下满脸是泪地走到江河身边,望着这个四十出头却满头白发的儿子,充满了愧疚。
“江河是吧?名字取得挺好!”
“名字是好,就是命差了点,是个低贱的仵作。”
江老太一惯嘴贱,在江河面前又毫无顾忌,难听的话也是随口而出。
不曾想她话音未落,江老夫人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把江老太打得晕头转向,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大家见状大惊,没想到慈祥温和的江老夫人,也有这样雷霆震怒的一面。
江老夫人把江老太打倒之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一把揪起江老太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脸上是深冬腊月般的寒意。
“我的儿子纵使当了仵作,也不是你这个毒妇能随意作贱的!”
她此刻杀了江老太的心都有,仵作多么辛苦又遭人轻贱的活啊,这个毒妇竟然让她的儿子去做,真是没拿她的儿子当人看!
江老太还是头一回挨这样的打,扭动着肥硕的身子企图反击,被赵管家一脚踢在小腿上,痛得又软了下去。
嘴却硬气得很,恶狠狠地道:“王腊梅你竟敢打我?如今我的女婿可是京官,到时候叫他治你的罪!”
江雪珂听了这话,可算明白江老太为何这么急不可待地揭穿这一切了,原来当年被调换的那个女儿嫁了大官,江老太找到更大的靠山了。
还真是贪婪又可耻的寄生虫!
江老夫人听了这话,气得又是一大耳刮子扇过去。
“治罪?我倒想看看治谁的罪。”
“你口口声声说抱错了,真觉得个个是傻子那般好糊弄?”
“我两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你还没生,你要不是有意为之,如何能抱错?”
说完松开江老太,“走,把她送官,这桩案子非得让县老爷好好审审!把真相弄个水落石出!”
族人们也怒不可遏,纷纷围了过来。
“送官,把江老太送官,竟然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决不饶她。”
江老太这下害怕了,人家的儿子可是平州刺史,她哪斗得过?
何况柳氏还知道真相,届时她若站出来作证,自己铁定得下牢。
想到这里江老太一阵哆嗦,忙朝江老夫人跪伏过去,抱住江老夫人的大腿努力圆起了谎。
“孩子真是抱错的,当时我生完孩子晕晕乎乎,就以为离我最近的那个就是我生的,抱着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