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的前几天,燕然一直待着书房看着狐狸打探而来的资料,了解大理寺的情况。严家也派人送来了贺礼,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份大理寺较为隐秘的官员党派分布,可见严家的用心。
燕家人个个出动,为燕然保驾护航,就是一直闲着种菜的老国公也是每天抽出时间为自家的独孙女上一门人生哲学。姜老太爷倒是默不出声,但私下里都打好了招呼,自己的门生无论是站在太子还是二皇子阵营的,打死也不会招惹自家宝贝曾外孙女。
京城二皇子府邸
祁妙跪在木质地板上,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近日各地官员半年的打点供奉,“主子,这是整理好的半年账本。”
陈翟接过,祁妙垂着头,只能看见白皙纤长的手指,棱骨分明。
看着上面越来越少的数字,陈翟的脸比衣服的颜色还要黑。
祁妙伏地,“主子息怒,自从燕家与皇商张家合作之后,咱们的生意便越来越难做,收益是每况愈下。加上王家的火上浇油,如今这局面手下人也是尽力了。”
陈翟合上账簿,“不要与燕家有正面冲突,王家人看着办吧。”
祁妙收起账簿,想起那个惊才艳艳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皇上已经赐李家嫡女为太子正妃,想必主子的好事也近了吧。”
不说还好,一说,陈翟就双手握拳收紧。昨日在太和殿,自己为了求娶那位女子跪在冰冷的大殿上一个半时辰最后只换来父皇一句刺骨的话,“你与那孩子无缘,歇了那份心思,你的亲事,朕自有安排。”
看着父皇冰冷离去的背影,陈翟垂下漆黑的眸子暗下决心,“您不让的,不给的,我偏偏要要,无论什么代价,什么手段。”
看着身旁跪着的女子,冷冷地吐出,“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
感受到主子冰冷死寂的瞩目,祁妙只觉得后脊发寒,“主子恕罪。”
“传令下去,让那些人收敛尾巴。如今燕家嫡女任职大理寺少卿,哪个不长脸的撞了少去,便自求多福。到时候可别管爷无情,弃车保帅。”这句话毫无感情,明明是炎夏却给人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殿下觉得燕家会对我们出手?”祁妙问道。
陈翟将本子交还给祁妙,“燕家不会出手,父皇那就不一定了。”
燕然是个还未沾血的利刃,如今父皇在用心打磨,而他最有可能成为这位利刃的磨刀石。
可是父皇真的属意大哥吗?
京城姜府
姜遂远看到院子菜圃里耕种的曾祖父,自己也挽起衣袖拾起旁边的锄头走了进去。
姜老太傅看着拾掇这菜地的大曾孙子,这韭菜当杂草的模样,“一边去,别祸害我地。”
姜遂远有些尴尬,拍拍手上的土,退到了后面。
“曾祖父,事情都办妥了。”
“嗯。”姜老太傅摘下长相喜人的西域辣椒放入篮子,“这几个长得好,给你表妹送去。”
姜太傅看着曾孙子木讷的接过篮子,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事吗?”
姜遂远想着得来的消息,若是不告诉曾祖父,这可会影响今后的很多事。
“表妹跟国师最近…走的很近。”虽然表妹几乎可以叫国师一声叔叔,可是这墨国师年纪虽大出不少,可是也只是二十好几,而且尚未婚配,要嫁他的小姑娘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表妹若是真的跟他在一起,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姜太傅摘菜的手一顿,“阿文是不是心悦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