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照进房间,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的嘈杂声刺入耳内。
“……唔……啊……这里是?”
N从床上爬起,看着陈设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呆愣住了。等回过神来,他惊喜地左看看右看看。
这里,毫无疑问是他身为“陈胜”时的房间!
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下意识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陈胜先生吗?”
“啊,是的。”
“您今天与我司有一场面试,但是面试时间结束您都没有出现,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不是,不是……”
N好一番解释,说自己已经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工作场所,感谢对方的厚爱,客客气气的与对面的人结束了通话。
“唔姆……好吵啊……吾累死了,就不能让吾睡个好觉吗?”
有气无力的声音从N的胸前响起。N拉开睡衣,发现了缩在自己衣服里的睡眼朦胧的阿尔宙斯。
“您是,冕下?”
举起缩小了不知多少倍,只有一只柯基大小的阿尔宙斯,一脸怪异,迟疑地问道。
“无礼至极!怎可对吾做这种事!”
阿尔宙斯瞬间清醒,怒斥道,甩动下半身,后肢踢到N的下巴上,他痛呼一声,松开了抓着祂的手,阿尔宙斯顺势一跳,落到了柔软的床上。
祂不仅身体变小,就连声音也变成了符合祂身型的稚嫩。
落到床上,阿尔宙斯不适应般地抖了抖身体,抬脚走了几步,然后摇了摇头。
“冕下,您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N看到祂这副模样,惊疑不定,同时内心深处松了口气,因为阿尔宙斯在这里,说明他的穿越是真的,而不是一场梦。
天知道,刚刚他醒来,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多么怅然若失。
“无须担心,汝的经历并非虚妄。”阿尔宙斯瞥了眼N,猜到了他内心在想什么。
N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至于吾这幅姿态……”阿尔宙斯叹了口气说,“唉,只是力量消耗过度的后果罢了。”祂的声音脆生生,奶声奶气,完全没了之前在虚无空间中的低沉威严。
“不仅要世界跃迁,还要在时间长河挑对时间,还要造出一个适宜的空间存放孩子们的灵魂。做完这些事的后果就是吾的神力枯竭,神躯萎缩,成了现在这幅不堪的样子。”
阿尔宙斯颇为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身躯,摇了今天不知第多少次的头。
“冕下,您无需太过担忧,我会帮您恢复原本的姿态的。”
“嗯。”阿尔宙斯点了点头,没有拒绝N的好意。
“吾等来商量下孩子们的去处吧。”
“好的,不过在那之前,能先让我换套衣服,并准备早餐吗?如果可以,我们可以一边享用丰盛的早餐,一边商谈这些事。”
“便依汝这孩子所言吧。”阿尔宙斯微微颔首。
“那请冕下您,先去外面静候片刻吧。”
“真是,汝是吾的孩子,有什么不能被吾看——等下!不准抱吾!汝这是亵渎!是亵神!是要遭天罚的!”
“砰!”
把一直嚷嚷着的阿尔宙斯“请”了出去,用力关上门后。N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里面那一件件熟悉的衣物,又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物件,禁不住潸然泪下。
离家二十载,无论在异世混得如何风生水起,铭刻在灵魂深处的思乡情怀总是缠绕着他。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看着漫天星辰,想着自己的家,想着自己的父亲,想着自己的妹妹,想着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们,流着泪,喝着酒,忆着往昔,最后大醉一场,只求梦醒人归。
这一刻,那些无数日夜压下的思乡情怀终于得到了释放。
他,终于回来了。
良久,N擦干眼泪,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他重振精神,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打开门,走了出去。
卧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的阿尔宙斯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祂瞥了眼N略红的眼眶,没有说什么。
“抱歉,让您久等了,冕下。”N右手扶心脏,左手紧贴身子,右手向后伸,紧贴腰部,掌心对外,微微弯腰道歉道。这是合众地区专用于道歉的贵族礼仪。
“你啊……”阿尔宙斯压低声线,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教道,“保持礼仪,虽能体现自己的涵养,也是基本的待人之道,但是也意味着疏远感。汝与吾在未来,必将携手与共,吾等的关系紧密至极,繁琐的礼仪便该舍去。”祂想了想,“唔——便从称呼开始吧。”
“既然您……你都这么说了,”注意到阿尔宙斯的眼神,N急忙改口,“如果我还如此,那便是我却之不恭了,阿尔宙斯。”
阿尔宙斯露出满意的神情,如果祂有嘴,肯定不吝于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么,阿尔宙斯,你早餐想吃点什么,我给——”N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冰箱,“啊,家里没有食材了……没办法,只能去买了。阿尔宙斯,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无需为吾担忧,吾为至高神,自不会像孩子们一样有五谷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