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辨别着声音我来到一个山洞,听着那凄厉地喊声,我害怕地躲藏在洞口角落里,探着脑袋向里看,这一看便是此生再也抹不掉地回忆。”
“最初只是看见一只老虎低着头不知在咀嚼着什么,等那只老虎侧过身时我才现它嘴里咬的是个人。”
“遥遥,你知道当时的惨状是怎样吗?”
说到关键处,罗晓芳忍不住抓住月笙遥的手臂,黑亮地瞳孔夹带着点点泪花。
听到熟悉地故事,月笙遥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怎么芳芳说的事和她年少时做的事那么相像?
哎,芳芳该不会是目击人吧!
不对,她们家不在同省,也不在同市,更不可能会碰见她曾做的事。
“若是害怕,就别说了,乖!”搂住瑟瑟抖地罗晓芳,月笙遥低着头安慰,只是眼神有些诡异。
“不,这是我的心结,就算害怕,我也要说出来。”
“山洞里满是鲜血,老虎咬着那个人的大腿,我透过草丛看见那个人睁着大眼看向洞外,眼睛虽然没有焦距,却能深深地感受到他极强的求生欲。”
“当时我才十岁,害怕得不行,正想转身回村里喊人,却不小心踩到枯树枝,以至于惊着正在吃人的老虎。”
“听到震震吼声,我吓得不行,腿一直抖,走路都走不成,便蹲下蜷缩着,老虎没听到异样,便又转回去啃着骨头。”
“咔嚓咔嚓”
“一声又一声,每当夜深人静时,那声音便会出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我。”
每每回想起这些事,脑袋就钻心的疼,本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时间消失,可今天看到福尔马林里浸泡的尸体,久远的记忆便涌上心头。
“过去了,都过去了!”
感受到罗晓芳颤抖地身体,月笙遥轻拍着她肩膀,温声安慰。
“遥遥,过不去的!存留在记忆里的东西也许一时会忘记,可每当看见熟悉的事物,它们便会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就比如刚刚看见那个浸泡在福尔马林里地幼童,看见飘在水里的手我便会想起山洞里那个人求救的手,它们就像是梦魇,梦醒了没事,等夜晚再做梦,便会再次光顾。”
“满眼地血,遍地的红,我根本忘不掉!”
有些话说出来,便不会在心底形成阴影,且积攒在心里的恐惧也消散许多。
“那你为什么还选择医学?”感受着罗晓芳害怕地情绪已然得到缓解,月笙遥不解地问。
既然那么怕尸体,为什么要从医呢?
学医之人害怕尸体,这可是相当于飞行员近视,是个大毛病。
“说起这个事我就愤怒,当初我选的是行政管理,不过志愿被家人给改了!”
听到月笙遥提出的问题,罗晓芳顿时气极而笑,愤怒地说。
“啊还有这种事!”
月笙遥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问。
“少见吧!因为家里人都在医院工作,所以自然而然我的未来也要在医院工作。”
罗晓芳冷笑一声,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安排人生的父母。
“呃他们不知道你害怕尸体吗?”
对于罗晓芳的控诉,月笙遥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毕竟干爸干妈很尊重她的意愿,从不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
“知道,我给他们说过,可他们说没关系,适应适应就好了!”罗晓芳眼神淡然地盯着悬在头顶的树叶,声音冷冷清清。
他们认为她是心理病,想着以毒攻毒,多见识见识尸体就会好!
真是天方夜谭
“那你要转专业吗?”看着罗晓芳脸上无言地落寞和忧伤,月笙遥试探性地问。
若是不喜欢一个行业,多接触接触也许会得到一些改变,可若是对这个行业十分畏惧,即使经常接触也不一定会得到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