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与孙观回了自己的大营,拿出丁宽的军纪、操典翻阅,两人虽然不是饱学之士,但能做到贼兵头领,都不是真正的黔首草莽,都是读书识字的,看这种公文自然不在话下。
看到手中书册所载的一条条军纪,二人是满脸的苦涩。不过要说让二人弃官而走,二人更是不会愿意,孙观禁不住向臧霸吐槽,“这前将军的军纪也太严苛了吧?这个不许,那个不行,谁能忍得了啊?”
臧霸也是长叹一声:“仲台,过去一年,朱君理、马寿成统领的兵马,我们可是都见了,他们的行事是否都符合这些军纪、操典?
前将军虽然治军严苛,但这些军纪、操典应该已经是执行有时了,并非为整治我们设立的。只是我们以前逍遥惯了,一时无法适应罢了。
以后入了前将军麾下,还是遵纪守法,谨慎行事吧,其余的说再多也没有用处了。”
孙观听了臧霸的话,也知道这个才是正理。听到臧霸提起了朱治和马腾,心中又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苗,“宣高,这朱君理、马寿成能够统领兵马,独挡一面,自然应该是前将军的心腹之人,但我听说此二人似乎出身也不高啊。”
“仲台,你所言不错。朱君理我接触不多,马寿成可是一起喝过几次酒的,他确实是一个英雄之辈。
朱君理出身不过是县吏而已,但总归是前将军的乡人,又统领的是丹阳兵,这个就不多说了。
但这马寿成,可是凉州人,据他自己说,当年投入前将军麾下之前,穷的只能以打柴为生,恰好前将军在凉州招护卫,才投入了前将军麾下。
这马寿成,在前将军麾下可是从普通兵士做起的,八年时间就爬上了现在的校尉之职,这可是朝廷正式任命的,真真正正的两千石啊,不是我们这种州郡里面假司马能比的。
据马寿成所言,前将军虽然军纪严苛,但赏赐也厚。而且麾下并无太多门第之见,有功必赏,马寿成就是靠着军功一路升迁上来的。
据说前将军麾下,就没有一个人,是能够没有军功,凭着连带关系就能升官得赏的。他军中有一个叫芮良的曲军侯,就是前将军的亲表弟,据说从小是跟着前将军长大的,也一样要从最底层做起,一步步凭军功升迁。
你再看看马寿成手下那些司马,各个武艺不在你我之下,不都在前将军麾下兢兢业业,奋勇作战吗?他们为什么如此忠于前将军?还不是觉得在前将军麾下,只要踏实奋战,必有一份前途在?
仲台,我们这样的出身,如果想要出人头地,最怕的就是上官任人唯亲,如今既然得了机会入了前将军麾下,只要安心任事,难道以你我之能,还怕没有机会立功升职?如今天下大乱,四处征战不断,我们跟着前将军,未来没准也能封侯拜将,搏个封妻荫子回来。
你我兄弟,知心多年,这军纪严苛,我也不适应,但与未来前途相比,这些约束算的什么?时间一长,自然也就适应了。此时可千万不要犯了湖涂,让大好机会就此流丧。”
孙观一向佩服臧霸,闻言点头应下“宣高,你一向比我们的见识长远,又讲义气,我肯定愿意听你的。说实话,在泰山之上,我早就腻歪了。
当年若不是被形势所逼,我也不会愿意去做了山贼,如今能够有机会投入官军,光明正大的活于世间,又有谁愿意再回深山老林之中。”
二人商量完毕,基本上是定了彻底投靠丁宽的心思。第二天,两人又把其他三人找来,把丁宽的意思复述了一遍。
别看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四人并称四大寇,但行事却是各有不同,孙观、吴敦、尹礼三人虽然落草为寇,但都有各自的因由,皆是为势所逼,如今看臧霸一心归顺丁宽,也都愿意彻底降服,跟着丁宽搏一个未来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