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许渡说话时,他们都或轻或重的皱了眉,进门时也无人与许渡说话,崇宁有直觉,这四人与许渡并不是一路的,不是一路了,那就可以拉拢一番。
许渡笑了笑,并没有做引荐的打算,四人中略年长一些的男人站起来:“臣魏从晏,为鸿胪寺少卿,杨煜,祁开怀,陆正愕都是鸿胪寺属官。”
“哦,元武几年入仕的?”若是元武朝的官,那她可要当心几分了,元武朝入仕的,都把淳贵妃母子奉为正统,都信陈文景是光明正大继位的那套说辞。
“仁宗二十三年入仕。”魏从晏实话实话。
那就属于前朝旧臣了,怪不得和许渡不对付呢。
崇宁放心多了,点点头还没开口,许渡就笑了出来:“公主可算是见着故人了吧?”
“许大人这是何意?”崇宁看向他:“莫非在许大人心里,本宫与四位大人仍属前朝?父皇几次强调,即便是仁宗朝入仕,也是大邺肱骨,许大人可是忘了父皇的训斥了?”
许渡没参透这句话的意思,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许大人。”魏从晏神情严肃,一脸的刚正不阿:“公主身份尊贵,如今又是王妃,你我不过臣子,你用这副腔调与公主说话是否不妥?还请许大人恭敬些。”
许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今日难道不是家宴?淳贵妃也算是公主的庶母了,那臣也当得起公主的一声舅舅吧?”
“许大人切莫放肆。”陆正愕严词道:“历来只有庶子女称呼嫡母兄弟为舅的,可没有嫡出子女称呼庶母兄弟为舅的道理,公主乃嫡女,即便礼敬淳贵妃一声庶母,许大人也当不起国舅这一声称呼。”
这话说得可真是让人心里舒坦。
崇宁心里暗喜,面上却不表露,只看着许渡变了脸色,怼不过气的咬着牙。
“本宫远嫁近一年,不知母后如今可还好?”崇宁跳过这个话题。
魏从晏做了个揖:“皇后娘娘身体康健,公主不必忧心。”
“大弟的书念得怎样了?”大弟,便是淳贵妃的长子,年纪仅仅比崇宁小几个月。
他的年纪让晋陶公主觉得陈文景十分恶心,至今不能释怀。
她关心大皇子,许渡便主动说话了:“皇上已经准许大殿下入朝参政了,公主大可放心,有皇上亲自教导,大殿下必定能早日为皇上分忧。”
这话说得魏从晏几人十分不喜,崇宁与淳贵妃母子不死不休的恩怨他们都是知道的,许渡存心这样说,分明就是在膈应崇宁。
但身为臣子,他们不好把话说的太过分,即便他们心里一直认为皇上篡位,淳贵妃母子德不配位,但攻击皇子,等回了大邺,许渡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只能噤声。
“那就好。”崇宁并不恼怒:“可要交代他好好读书才是,特别是武功,一定要好好练才是,他就比本宫小几个月,还是自小习武,竟然在本宫手底下三招都过不了,这多少有些废物了。
到是二弟,才十三岁,便弓马娴熟,读书更是了得,说起话来引经据典,父皇一向很喜欢他,本宫也很喜欢,觉得他有先朝贤君风范,只是吃亏在年纪小了。”
许渡冷笑:“公主放心,淳贵妃所出的几位皇子兄弟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