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陶公主仍旧忧心忡忡:“你父皇只怕看出来了。”
“那又怎样?他知道是我做的他也拆穿不了我,没办法给陈谦申冤,还不是得让淳贵妃母子吃下这个亏?难不成我还得等淳贵妃出手害我了,再等着他来保护?他怎么看我并不重要,我不在乎,母后,他如何看我们根本不重要,他早就不信任我们了,既如此,何必再把他当父亲和丈夫?平白恶心自己。”
晋陶公主面色凝重:“你到底是他女儿。”
“我恶心。”崇宁面容冷酷,陈文景做再过分的事她都可以不在乎,可他为了一头畜生就把自己远嫁大梁,这件事,她永远都不可能放下。
话音刚落,太医就来了,是个年轻太医,在太医院不得重用,这才被淳贵妃指派给凤仪殿,那些资历老的太医,都紧紧扒着邀月殿的人谄媚,那日若非晋陶公主发火,他们可不会过来。
“苏太医,邀月殿那边如何了?”崇宁对陈谦的情况还是很上心的。
“大殿下的腿伤只怕无救,骨头已经掰回去了,只是再想站起来...”他没敢把话说清楚。
崇宁低头一笑,这样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她可没让人手下留情,废了陈谦一双腿,让淳贵妃日日瞧着,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晋陶公主倒是脸色阴沉,她一向隐忍,只在涉事崇宁时才会动怒,这次陈谦做下这等丑事,她恨不得到邀月殿日夜咒骂,只是她的教养禁锢着不许她这么失礼。
“他的腿伤如今需要包药对吗?”
“是。”
崇宁心里有数了,需要包药就好。
是夜,正与晋陶公主在一块坐着,嬷嬷就拿了东西进来:“公主,这是您吩咐的。”
“嗯?是什么?”晋陶公主想看看。
嬷嬷忙避开:“娘娘还是别看的好。”
“对,母后还是别看了。”崇宁示意嬷嬷把罐子拿过来,掀起盖子飞快地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好好养着,这几日就该生卵了。”
嬷嬷应声,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拿下去。
“是什么?”晋陶公主还是追问。
崇宁这才道:“蚂蟥。”
“啊?”她吓了一跳:“你养这些脏东西做什么?”
“我自然是有用处的。”崇宁把铜镜拿过来,借着烛光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勒痕:“颜色有些淡了,可惜了。”
听她这么一说,晋陶公主越发心疼了:“在大梁吃了不少苦头吧?”
“没有。”崇宁扬起笑意:“真的没有。”
晋陶公主不信,拉着她的手,瞧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腕,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