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艳美华丽,左拥右抱坐着,一个喂酒,一个剥葡萄,真是男色动人。
奴才向前,轻声在长公主耳边低语。
凤目如潭,朝沈宁扫过来,意味深长打量几分,然后挥了挥衣袖。
争奇斗艳的画面戛然而止,殿内瞬间鸦雀无声,面首们纷纷低头退出大殿。
沈宁上向行礼,不卑不亢道:“民妇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长公主神态烔然,女大夫虽然不打眼,但好歹是平南王派来的,威严的态度软了几分,“赐坐。”
两人挨得近,她并没说病症,只是将手伸出来。
沈宁沉心把脉,观其五官,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浓烈香熏味,不禁眉头紧蹙。
“本宫的病如何?”
沈宁没着急说,而是望向站旁边的奴才。
奴才识趣,低头退出去。
“公主病症严重,但民妇有信心治好,只是此病最易反复,想要彻底断根需要禁戒律。”
怪不得不愿请御医,这年头已婚妇人谁没点妇科病,尤其像她这种面首三千的,已经严重到需要用香薰遮盖身体散发的味道,再拖下去不得大病才怪。
长公主眯起眼睛,“戒律?”
“忌辛辣酒色,清规戒律调养三月,保证药到病除。”
长公主神情难看,她请过不少大夫,没哪个敢提戒酒色,没想到女大夫居然胆大包天,真以为平南王派来的,她就不敢处罚了?
医生是高危职业,尤其遇到讳疾忌医,以权压人的病患。
沈宁察觉到她的威慑,从容淡定道:“长公主,治病治人乃医者天职,民妇顶着世俗眼光公然挂诊,除了对自身医术的肯定,更是想借自己微薄之力治愈更多的病人,让世间减少病痛。”
冠冕堂皇的话,长公主听得太多,“若三月之期治不好本宫的病呢?”
“好不好看疗效,长公主若是信民妇,可以先治疗七天,再决定后续是否要继续。”
被妇病反复折磨,长公主烦躁不堪,但她是性情中人,说话做事直爽痛快,看她直言不讳的份上,倒是有几分欣赏,“可以。”
沈宁提笔开方,煎服跟冲洗的分开,“长公主家可有温泉?”
别说,还真的。
她又提笔开浴药,“每日中午阳气最盛时,可泡温泉三刻钟。”
怕长公主酒池肉林,沈宁临走前再次叮嘱,“既得长公主信任,还请慎遵医嘱。”
再跟男宠们乱搞,染上致命脏病只有等死。
从长公主府出来,走另外一条道,沈宁热的直冒汗,心想回悬壶馆也没病人,想摸鱼喝个下午茶。
听着外头熙熙攘攘,她好奇掀开帘子,街上居然排满长龙,以为有什么便宜捡,谁知居然是卖冰——夏冰凉。
新开的?
沈宁瞬间来了精神,是她想的那样吗?
合作之前,她就做过调研,全城只有两家卖冰的,隔着好几条街呢。
沈宁下车围过来,铺子被堵的水泄不通,全是拿着钱买冰的。
长宽高各半尺,每块一两半银子,开业前三天七折钜惠。
掌柜笑容可掬,伙伴态度热情,打眼便知非神兽出身,而是做生意的老手。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的冰块已经全部卖完,想买的还请明天请早。”
掌柜的话一说,顿时引来众人不满,唏嘘牢骚满天飞。
他们大多是有钱人家的下人,挤了半天没买到冰,回去还不知怎么跟主子交代呢。
沈宁打量店里伙计,以及周围的店铺跟行人,没有发现任何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