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离开之后,何怀晟看了看满眼阴鹜不悦的男人,转身走到一堆补品跟前,挑挑拣拣了半天从其中拿起了一瓶牛奶,打开盖子之后伸手就要去拿摆在茶几上的杯子。
手指还没等触碰到就听见床上那个心情不大好的男人语气也不大好的说道:“别碰,那是她的杯子。”
何怀晟:“……”
他手上有病毒么,连碰都不能碰?
但考虑到对方是个伤员,也懒得计较,转头又要去拿另一个杯子,然而便听见某个伤员又不大乐意地出声了:“那是我的,你也不许用,又不是女人,喝个牛奶还得用杯子?”
何怀晟:“……”
用杯子喝牛奶跟是不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矫情,怎么受个伤变成这副德行了?”
别说是杯子,他喝到一半的茶某人动不动就抢过去喝也不知道多少回了。
顾瑾言淡淡地道:“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何怀晟瞥他一眼,转身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交叠起双腿,又慢条斯理的对着瓶子喝了口牛奶,眼睛瞧着躺在床上满脸压抑烦躁的男人,幸灾乐祸地勾了勾唇:“气急败坏的冲我撒火,是苦肉计失败了吗?”
不等顾瑾言回答,他又不温不火地道:“也是,被人当猴耍的感觉搁谁都会不爽,也难怪她给你脸色看。看你烦躁成这样,她不会是出去跟别的男人相亲去了吧?”
顾瑾言轻嗤一声,也不咸不淡的道:“不好意思要让您失望了,我们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何院长还是准备好分子钱吧。”
何怀晟像是吃了一惊,被嘴里的牛奶呛得咳了好几声,没等他缓过来,坐在椅子上的莫非已经问出他想问的话:“你要举办婚礼?”
顾老太太和顾老爷子对那位陆小姐的反感太过明显,否则也不会撺掇她跟顾瑾言了。
顾瑾言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惊讶一样,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时何怀晟也终于咳完了,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把脑子撞坏了吧,居然还要跟她办婚礼?”
顾瑾言皱着眉头,面无表情:“你以后娶老婆的时候难道只登记不办婚礼?”
何怀晟:“……”
他又不会找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当老婆。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就等于在兄弟的心口捅刀子。
“这么说她已经答应了?”
想起她刚才出门时竟然连头都没回一下就这么把他丢给这两个人,顾瑾言胸口那股烦躁就隐隐有压不住的架势,眉宇间的阴鹜又厚了一层:“她说要考虑几天。”
“那就是还没答应了。”
何院长回想了一下刚才陆清越出去时的神情,看上去倒是不想之前对顾瑾言那般冷冰冰了,遂又问了一句:“她今天是不是去墓地了?”
顾瑾言一直冷着的脸终于有了点表情:“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