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傲骨节分明的手指自洛长安锁骨滑下,落在她的心房之上,轻轻按下,“是不是你这里装得下所有的人,却独独装不下朕,一旦心满,第一个溢出而摒弃的就是朕啊。朕想问问,朕真的进去过吗。”
“不是的,帝君。”洛长安缓缓地抬起眸子,仰视着她崇敬、深爱、敬畏的男人,艰涩道:“我怎么舍得摒弃您呢。”
“常听人说心寒,不知个中滋味。”帝千傲将手拢入她的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近,疲惫道:“今天终于体会到何为心寒了。朕一直以来牵着你走,朕也累了。往后,不牵了。”
洛长安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轻声道:“我...总要自己学会走路。又是一年,我二十五岁了。我...不能一直躲在您的背后。”
帝千傲低下头来,印上她的唇瓣,以舌尖将一颗丸药顶入她的口内,以吻封缄使她将那丸药吞下腹去,而后冷冷离了她,与她保持着距离。
洛长安呼吸紧促着,抚上咽部,不知他喂她吃下的是何药物。
“婚期就在下月底,到那日,你是要扶摇直上登上凤凰台,还是要下狱步上断头台。好自为之吧。”帝千傲冷冷地拂袖,步出了屋内。
洛长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她靠在墙壁上才能稳住身形,她缓缓的坐在地上,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自由了,心里也空了,可以心无旁骛地去见白泽了,起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想想如何营救家弟了,也可以免于一边与帝君筹备婚礼,一边私会慕容珏这种错乱不堪的处境了,这就是她要的吧。
可这心里的滋味,着实苦涩难言。
梅姑姑进来将洛长安扶了起来,“娘娘,全天下女子都巴不得与他好,百般法子哄着他求着他,只你一个人想尽了办法推开他。他是什么人,一次二次他觉新鲜,三番五次那叫无视龙威,何必耗尽他的耐心?若是教他生了和你断了的心思,你可再无将来。他爱你时,你是皇后。他不爱你时,你是谁。速速追了过去,向他解释清楚。”
“梅姑姑...梅姑姑...”洛长安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明日里原计划去皇庙参见皇后受洗,不去了。过五日皇家画师来为我和他画婚像,也不用了。下月头里品婚宴菜品,我也不过去了。”
“娘娘,”梅姑姑被洛长安气到抹眼泪,“您用多少年走到了今天!只差一步!您何至于!外面什么天大的诱惑,至于您舍弃帝君,连小命都不要了?那桃花酿它岂有国酿香!文人他不过生的一张哄骗女人的嘴脸,怎敌帝君一颗真心。您醒悟吧娘娘。”
“梅姑姑,放我一马吧。”洛长安微微苦笑着,我这个忘恩负义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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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淼正在御药阁制药,眸色一瞥,便见今上迈进屋内,观其唇白面寒,便搭了脉搏,“心疾复发,心脉岌岌可危。你...这是又被......”
“一天休朕八次,气得朕心里窜血,朕怎么摊上这么个......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朕直说吗。”帝千傲攥着心口,缓缓说道:“给朕用药,用重药,明日国事仍等着朕。”
“你这心疾,药物不能根治,”沧淼为帝千傲用了抑制心痛之疾的药物,“这一边操劳国事,一边担心女人落跑,不是办法啊。你干脆换个媳妇吧。”
帝千傲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