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哨子声喊醒的。
她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试图挣扎一下。
“爸,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起不来。”
周卫国丝毫不吃这套。
“爸爸和你说过,一日之计...”
“在于晨——”周晚自觉地接了下半句。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静,周卫国站在她床边也不说话了,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半晌,周晚败下阵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起来。”
周晚刚下楼就看见了正在做热身运动的许温年。
他穿了一身灰色运动套装,两只手交叉着往下压,弯下腰的一瞬间,胸前的领口往下掉,露出好看的锁骨。
周晚的眼睛像被烫了一下,连忙移开了视线。
幸好。
自己的眼睛差点清白不保。
许温年也看见他们了,起身往这边走。
周卫国看见许温年,热络地笑了笑。
“温年也下来了,那晚晚就拜托你了,一定监督她跑完步,我得赶去上班了。”
周晚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算什么,还找个监工。
还偏偏是许温年。
那自己还怎么偷懒。
像是看穿了周晚的想法,周卫国临走前又看了她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三公里,一厘米都不能少。”
周晚:“......”
“我会好好监督她的叔叔。”许温年接话。
周卫国听了这话,放心地走了。
周晚一大早被喊起来跑步,本来就没精打采的。
现在再加上许温年,她已经能够预想到一会儿自己的狼狈样了。
她懒怠地掀了掀眼皮,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只大黄狗。
它也看了一眼周晚。
周晚觉得莫名其妙,再看,发现它还盯着自己。
周晚也盯着它。
见周晚半天没有动静,许温年看了看周晚,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狗。
他扯了扯唇,不解。
“你们认识?”
周晚皱眉,反问他,“你不认识?”
许温年扬眉,意思很明显——
我怎么会认识?
周晚见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本是同根生,你居然忘了你的黄大哥。”
“......”
许温年后悔了。
他就不该好奇的。
看着许温年一下子垮下去的表情,周晚痛快多了。
连带着晨练这件事情也变得美妙了。
她拍了拍许温年的背,“快跑快跑!”
半个小时后。
周晚靠着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靠意志撑着两条腿。
“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许温年抬起手臂,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无情开口。
“还有两公里。”
周晚试图和他讲道理。
“你看,我们跑步是为了什么?”
许温年接的很快,“为了完成任务。”
“......”
屁,明明是为了锻炼身体。
周晚稳住呼吸再次开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
“你想想,刚刚这一公里,我们已经达到了锻炼的目的,接下来就该好好休息了。”
许温年点头,似乎赞同这个说法。
周晚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听见他说。
“所以还差两公里。”
周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听不懂人话?”
闻言,许温年神色淡淡,但是周晚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我这不是——”
“和黄大哥同根生?”
言外之意,听不懂人话很正常。
周晚再次领悟到,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
回到家,迟来的饥饿感涌上心头。
周晚看着桌子上许温年给她买的早饭。
小笼包。
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