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洛与余青萝愣在原地，看着趴在药阁门口面色苍白的左天，又回头看跪坐在左雁身旁，闻声惊然转身的左天，反复看了几次，终于确定这两人真的是一般长相。

云九洛凤眸微眯，来人虽然气息萎靡，却依旧让她生出一股无端的警惕之感，倒是与那个为自己把脉的左天极像。

这两人，究竟孰真孰假，竟连打开天赋的自己也看不透？

余青萝杏眼圆睁，全然顾不得适才的悲切，磕磕绊绊道：“这......这？两、两个师父？”

话音刚落，左雁身旁那一个左天已经连忙垂首行礼：“主子。”

门旁那一位冷哼一声：“待会再与你算账。”

另一个左天面容苦涩，点头应是。

感情这还是一主一仆。

左雁闻声努力转过头来，嘴巴一张一合，却因为无力，只能发出细若蚊鸣的声音，云九洛看得清楚，他是在问：“你是谁？”

看门旁这个左天望向余青萝的眼神，云九洛脑海中瞬间划过一道身影。

“青萝，你认识白栾吗？”

“啊？谁？”余青萝明显还未从两个师父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眼中布满茫然。

云九洛看到对方眸中划过一缕讶然，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当日在断华山脉的锁云涧旁，白栾一身紫衣背对着众人，手掌紧握，牢牢盯着锁云涧中的动静。他虽然在极力控制情绪，可谁都感受到他的焦急。

莫寒动用神识搜查，他竟给出“但有所求，整个白家在所不辞。”之诺言，白家身为灵界上位世家之一，此等诺言何其重要，竟这般轻飘飘许了出去。

一番搜查无果，他又说出“若救不回她，我便也不回来了。”这样的话，最后甚至自作主张便要跳崖，若非莫寒出手，想必他也免不了要落入锁云涧中。

云九洛当时便觉得怪异，若是这样同生共死的情义，余青萝没理由从不向自己提起此人。

若说是小女儿家的羞涩，青萝在她面前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来到药阁，左天的所作所为也让云九洛越来越疑惑。别说青萝，连她这个局外人也想不明白，之前对徒弟百般宠爱的左天怎的就能冷漠至此，一心只在那个人渣左雁的身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盘桓在脑海中的迷雾忽然被一手拨开，一切怪异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云九洛红唇微勾，双手抱臂道：“想不想认识一下？”

余青萝眨了眨眼，认真道：“姐姐，我觉得应该先解决一下两个师父的问题。那个白什么的，我们之后再说。”

门旁的左天嘴角微抽：“是白栾。”

余青萝乖巧点头：“哦，是白栾。”

云九洛猛翻白眼，玩笑道：“青萝，不管哪个是你的师父，你们都已经恩断义绝了。左天与你，再无丝毫关系。”

少女眼尾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的左天，喜欢装，本姑娘让你装个够！

莫寒唇角笑意加深，几乎是纵容了云九洛的恶趣味。

余青萝有些为难地绞着手指，小声道：“姐姐.....可是这个师父，好像并没有那么讨厌......”

左天双目一亮，就要抬手去揉余青萝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