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琛苏醒时天将将放亮,因为是从斜坡滑落,身上和头发多少有些狼狈不堪。慕容琛踉跄的起身,寻找着和自己一同滚落斜坡的慕容锦。
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勉强起身,脚被猎人陷阱夹伤的慕容锦。
另一边的章栎得知自己的手下再次失手,英俊的脸庞上挂满着愤怒。
“一群人杀不了两个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七殿下那边眼看着要成功了,你们这群废物,杀两人就这么难吗?杀不了慕容琛还杀不了慕容锦吗?”
一旁战战兢兢的杀手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这兄弟二人一直形影不离,实在不好下手不说,那慕容锦身边更是有江湖的高手相护,只怕难……。”
“废物东西,主子养你们有何用?”愤怒的章栎直接动手打了杀手的脑袋。霎时间众杀手更是不敢说话了。
“继续去找,务必要在主子起事之前找到玉玺!”
“是,属下明白!”
慕容琛神色略显无奈的看着慕容锦,不禁有些狼狈一笑,“早就和你说让你除了章栎,你不听。现在可好了,我们现在和逃难的没什么两样!”
看着自己弟弟狼狈不堪的样子,慕容锦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当时时机不到。”
“不过我更想知道,这赵瑞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慕容琛扶着慕容锦往山下走,语气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腿都快瘸了,还想着别的。慕容锦你还真是敬业!”
“我们现在想的不应该是先找个地方把伤处理一下吗?”慕容琛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禁有些苦笑,“现在落雨估计都快急疯了,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话落看向慕容锦脚上的伤口,慕容锦低头看着脚伤似乎想起了什么,苦涩一笑。互相搀扶着,终于在一个小镇落定了下来。
中午时分,药馆里大夫帮慕容锦处理好伤口后就去煎药去了。慕容琛站在药馆门口,看着右手上处理好的伤口,想着如何和落雨取得联系的时候,突然听到慕容锦所在的处置室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只听到一个女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我不是什么夏夏你认错人了!”原本要进去的慕容琛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撩起帘子,只看见一个身穿水湖蓝色衣衫的女子,手腕被慕容锦紧紧握着。慕容锦如同走火入魔一般握着女子手腕,慕容琛见此虽然没有进去,却隔着帘子清了清嗓子后,对着慕容锦语气略显生气的说道;“三哥你闹够了没有!”
“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者你什么时候也这般孟浪了。”
听到外面慕容琛的声音,慕容锦才恍然回深,手有些颤抖的放开了女子的手腕。
那名女子显然也是听到慕容琛的话,在慕容锦放开自己的手腕之时,抬手就要打慕容锦耳光,却被慕容锦拦住。
在帘子外的慕容琛略显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里面的慕容锦握着女子手腕,对着帘子外的慕容琛说道;“等三日,青云楼的人会过来,落雨那边我已经让青云楼的人通知了。”
话虽然是对着慕容琛说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帘子外的慕容琛略显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你搞清楚状况,我们现在是逃难,你这抓着一个姑娘的手算什么?”
“慕容锦你在不能做的保护好亲近人之前,能否想想,因为你的态度她会如何!没有谁可以成为她或者代替她。”
“如果真的有,那她就不是她了!”
慕容琛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般破醒了慕容锦,被慕容锦握住女子的终于挣脱了慕容锦的禁锢。一边走出房间暗骂了一句,“神经病,该让阿爹给你治治脑子才对!”
女子撩起帘子的时候,慕容琛一脸愧疚的对着女子说道;“抱歉,我兄长他一时失态,还望姑娘见谅!”
女子梳着双丫髻从上到下看了一眼慕容琛,起初是因为慕容琛的那张英俊的脸和谦和的态度,顿时升起了一丝好感。可是看到慕容琛身上戴着一个荷包时,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慕容琛似乎也是察觉出了什么,拿起荷包温声说道;“这是我妻子给我绣的,只怕这个不能送姑娘做赔礼了。”
转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向梳着双丫髻的女子说道;“下午时分,兄长会亲自准备礼物,给姑娘道歉。”
女子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面前男子,片刻说道;“你们……你们最好是这样。这事我就不告诉阿爹了,还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们送官府!”话落转身离去。
慕容琛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眯着,刚才女子的眼神中那闪过一丝的失望可没逃过他的眼睛。
慕容琛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香包,紧紧握着对着屋里的慕容锦说道;“既然下午你的人要来了,我就去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至于什么位置,我会让你的人告诉你的。”
慕容锦拿起旁边的拐杖,听到慕容琛的话走出房间,看到了慕容琛的动作,霎时间明白了什么。看了看女子离开的方向。“阿琛,这姑娘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慕容琛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所以兄长养伤期间,一定要把那些好事好、好、讲、她、听。”慕容锦霎时间明白了慕容琛的心思,握拳掩笑,“那万一人家就是喜欢你这款的,说再多也没用啊!”
兄弟二人耳朵一动,慕容琛似笑非笑的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说道;“我对于那些自己自荐枕席的女子没有什么好手段的。兄长可别忘了,那个被我千刀万剐的女子……。”
“我对于女人耐心,可都给了那个在家为我担惊受怕,现在已经身怀六甲的姑娘了!”
另一边端着药的女子听到慕容琛的话后打了个冷颤,还顺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借着药碗里的药,看着自己涂抹完的胭脂后的样子,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可恶了,居然想抢一个有妇之夫的人做夫君。
慕容锦拄着拐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后笑道;“我也只是一时失神,她虽然像夏夏,可惜她终究不是夏夏。”
慕容琛顺手拿过慕容锦手中的温水,温声说道;“母亲给你定了个婚事,大家嫡女老实本分,父亲已经同意了!”
慕容锦预备再给自己倒杯温水的动作一顿,他知道慕容琛的这句话,即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那个女子听的。
谁也无法确定,这个女子是哪方势力派来的不说,最重要的是想警告那个女子,让她把心中那些小心思收收,他们二人随时随地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三日后,慕容锦的伤势恢复的很快,慕容琛见此就没有再去医馆,自己一个人上街随处乱逛,看见有小孩子用的玩具,慕容琛就会一脸笑意的拿起玩具摆弄一下。想起苏语凝跟自己写的信上说;“团子好听叫团子!”
慕容琛却会心一笑,拿着孩子用的玩具摆弄许久。
休整了几日后,众人终于可以继续赶路。慕容锦看着慕容琛买的小孩玩具,会心一笑,“是男是女你都还不知道,你就买这些玩具真的可行吗?”
慕容琛没有搭理慕容锦,略显兴奋的说道;“我第一次当爹,当然想把好玩的都给准备一些。”
“赵瑞想要见你。”慕容琛整理玩具的手一顿,“他想借兵?”
慕容锦点了点头,走向马车在青衣的帮助下勉强上去后,温声说道;“夕月最近频繁挑衅,赵岭那边兵力严重不足,所以他想借兵。”
慕容琛整理好东西后交给身后的落雨后,和上了马车的慕容锦说道;“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不争玉玺,却要借兵的原因吗?”
“我们这一路遇到了那么多杀手,怎么就独独他不争玉玺呢?他刚登基正是地位不稳,需要玉玺的时候,怎么就纵容我们把东西拿走呢?”
另一边放南岳国都,苏语凝有些气喘的看着给自己诊脉的田薇,温声说道;“这两日先是晚上,以为只是睡觉姿势不对,今日还是头一次早晨这般。”
落梅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苏语凝,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自己不懂妇科现在也只能是干着急。田薇心下不免有些担忧,“我记得我家小姐应该给娘娘留下了治疗咳疾的药了,娘娘怎么不吃?”
“那是小姐专门为娘娘调制的,娘娘不用担心会刺激胎儿的。”
苏语凝低头看着自己四个月的肚子,沉默了许久后对着田薇解释道;“我知道,那是上官大夫特意给我调制的,可是……。”抬头看向田薇,“嬷嬷,你也说过是药三分毒,我怀他之前已经吃了很多药了,所以我不想在吃药了。”
屋里的二人听到苏语凝这般的话,两个人心下焦急万分。尤其是落梅,心下焦急的说道;“娘娘您的咳疾一到秋日里就严重,我知道您是为了肚子里孩子着想。”
“可是这个时候您也得想想您自己啊?您这有孕四月就出现这种情况,你再不吃药,您让我们是保您还是保孩子?”
田薇仔细诊着苏语凝的脉,听着落梅的话也点头附和。“娘娘,落梅姑娘说的对,孩子固然重要,可是母体康健更重要!”
“这个时候,正是孩子需要营养的时候,母体的康健比什么都重要!”眼看着苏语凝低着头,虽然不说话,但是俨然是拒绝了二人的提议。
田薇见此心下更是焦灼,“娘娘,您这般殿下在外面也会担心的呀!老身这几个月算是看出来了,殿下虽然处理着公事,可是关于您的事从来都是快马加鞭送到他手里的,您也一定不想让殿下担心,对不对?”
或许是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苏语凝轻微的点了点头,落梅见此亲自去拿了药看着苏语凝咽下,才重重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