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时候插着刀躺在伙伴鲜血里的自己一样，身边的一切都没有，有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说起这个，宋戎看了下陈千秋，好像陈家也只剩下她一个。

“如果你不姓陈就好了，或许你也可以成为我的徒弟。”

漆黑的瞳孔从面具后透出来，可是再没有那时眼中的明亮，宋戎靠在墙壁上思维四处发散如果他娶妻生子的话，或许他连孩子都有了。

“如果你不姓陈，我可以收留你，为你提供衣食，替你遮风挡雨不用遭受外面的杀戮，你不用学太多东西，也不用去拼着命争取活下来，你就只要活着，就只要让我看上一眼，就知道，这天地间我也有相关联的人，这天地间，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这样的假设，刚一提出来，就逗笑了宋戎，“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就不是你陈千秋了，而如果不是陈千秋，你又与天地间千千万万的猫猫狗狗有什么不同，陈千秋之所以是陈千秋，也只是因为她是陈千秋。”

宋戎笑了，“果然，让你死在我手里是最合适的。”孤身一人，死于孤身另一人之手，这大概就是两家人的宿命吧。

“十四哪，在里面吗？”老鬼看着停在前面的疯狗，声音带上了不可避免的焦急。

疯狗站在一块推开的石像面前，静默的身影遮挡住了身后其他人的目光。

不见光亮的密室里，漆黑而清亮的油状物跟身体畸形的肉身佛一同倒在地上，而唐十四却倒在那口破裂的佛瓮里。

“十四。”老鬼喊着唐十四的名字就要过去，却被面前的疯狗拦下。

“有些不对劲。”疯狗这样说着，抽出自己背着的短剑，缓缓靠近了趴在佛瓮上的唐十四。

老鬼也想上前查看，却被程佛衣阻止了，“关心则乱，你还是在这里安心的等着吧。”

程佛衣眼神严肃，虽然他没有直言，但是唐十四的情况有些不大对，他们这些人出生入死惯了，即使是睡觉也只敢睡三分，周围一有动静必然马上清醒。

他们在外面喊了唐十四这么久，他不可能没有听到，没道理听到却不回应一下。

还有现在这个场景，唐十四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短剑靠近不声不响的唐十四，疯狗挑起刀尖用不锋利的那一面掀起了唐十四垂在脸上的头发，可只看了一眼，疯狗就收起短剑快步上前。

“你们快过来。”疯狗对着其他两人喊了一声，伸手把趴在佛瓮上的唐十四翻转过来，双眼禁闭，嘴唇青紫，脸颊上两坨红到发紫的红晕显露着此时的不正常，更不用提他安静上根根鼓绽起来青紫的筋络。

疯狗用指腹感受了下唐十四的脉搏，又在他安静处事试了试大概体温。

“怎么样？”都说关心则乱，老鬼只忙着，甚至都忘了自己也会。

程佛衣无奈的把唐十四的手腕递过去，“自己看吧，情况不大好，心跳缓慢，体温偏低，看上去，好像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