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韵这厢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听到女使回禀说从霜郡主得知寒韵已无大碍,约她明日午时在德暮斋会面。
寒韵听到这个名字,恨的牙齿咯咯作响,赵从霜,你果真对我的事了如指掌啊?故人重逢,当又是怎样的场景?
寒韵用过晚膳之后便把水月打发了出去,坐在窗台下,敌人位高权重,大仇未报,自己又束手无策,还得徐徐图之,寒韵担忧的整宿未睡,水月一大早看到小姐眼下的淤青好一顿数落。。
寒韵在水月絮絮叨叨的场景下无比悠闲的用着早饭,她在心底盘算着前世所经历的一些事。
从自己和寒婉言去参加诗会,寒婉言引荐了赵从霜,虽说自己向来不喜女子之间的弯弯绕绕。
但耐不住赵从霜软磨硬泡,逐渐和赵从霜成为好友,待她如亲人一般。
寒韵不由的恼恨自己的脾性,只要是自己亲近的人恨不得把整个真心都捧给人家。才得以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至于寒婉言到底是不是赵从霜的眼线,还有待商榷。
如若真是,那寒韵可能要气的吐血,她待寒婉言可真真是有求必应,像府内争宠耍点小心眼的事,寒韵都可以放过。
可如果是前世之事她也参与其中,寒韵不觉得把握紧了秀手,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也不自知。
“呀!小姐,手怎么流血了,你别动,我去拿金疮药。”还是水月看到了滴在饭桌上的血,跌跌撞撞的跑去拿药。
寒韵闻声松开了手,看到手心里的血污蹙紧了眉头。
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的杂乱,谈何复仇!如果见到那对狗男女,自己还是这般露了怯,结局会如何?
寒韵任由水月上着药,有些微疼,可比被烈火灼烧,比起父兄被碎尸万段,比起外祖一家被凌迟处死,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女使撤走了碗碟,水月便开始拾掇起寒韵,准备赴约。
挑挑拣拣还是选了小姐喜欢的碧绿翠烟衫,捧到小姐面前。
寒韵双眸微微一眯,这衣物是和赵从霜去意玲珑订做的,当时虽觉得样式太寡淡了些,但赵从霜觉得衬自己,自己也不懂这些衣物穿搭,便买了许多同类的衣服,常常穿着出去各个场合。
直到嫁去汝王府,汝王妃要带她这个名义上的世子妃出入各类宴席,嫌她穿的太过寒酸,她才知道她自己本就长得清冷,配这种类型的衣物只会让自己更加寡淡。
“把我那件舅母送的珊瑚红盘金彩绣裙拿来吧。”寒韵看着水月微笑着说到。
水月虽在心底犯嘀咕,小姐平日里是最讨厌这种扎眼的颜色的,平时屡屡归劝,都难耐她何,怎么今日倒要穿在身上了?却也不敢多问,只听吩咐去拿。
待寒韵换好衣物,水月才觉得眼前一亮,抓紧机会道:“哇,太美了,小姐以前穿的衣物太素了些,以后可要多穿这种亮色的”。水月从未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光彩夺目过。
寒韵看着镜子里的人,只见里面的人一袭红衣似火,艳丽的颜色并没有压住女子本身的贵气清冷,衬得人慵懒魅惑至极,头上的金镶玉簪花更是点睛之笔,虽然只化了淡妆,却让女子看起来富贵至极。
寒韵从不知道自己如此美好,她以前只羡慕赵从霜媚骨天成,却不知原来自己一瞥一笑也如此勾人心魂。
“水月,让门房备马车,去德暮斋!”寒韵起身整装待发。再见故人,必然不能失了体面。
“从霜,你确定她今日一定会来吗?”五皇子孟景初在德暮斋的二楼包房里从窗口往下眺望。
赵从霜看着背对自己身姿绝艳的男子,爱慕之情,溢于言表,走上前去与男子并肩。
“初哥哥放心吧!她会来的,自我和她交好的这几年以来,但凡我约她出门,她都会赴约的。”赵从霜冲着孟景初莞尔一笑道。
“诺,来了,勇毅候府的马车。”赵从霜眼角一撇。
孟景初闻声望去,马车已经在酒楼门口停下,先看到一个圆脸小巧可爱的女使下了马车,搬出了脚凳,伸手去搀扶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