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老去芦苇丛割芦苇杆儿准备做篓,本想让莫赠去,可是莫赠一副:得了秦老狐狸,你也就别骗我了,我有事要忙的表情。
秦老见她那样儿不说什么,拿起缺了尖儿的镰刀,重着步子走出门。
“我去洗个身子,借您的木桶用用。”
莫赠双胳膊交握,习惯性趴在墙上漏出一颗脑袋,朝秦老道。
秦老只是甩甩镰刀,表示知道了,便没有回头。
秦老走远,莫赠滑到墙下,弓着身子做贼似得往自己屋子前面走去。
她拉进自个儿屋个大木桶,打了好几桶水,关好门窗下了阵法,正准备脱衣服时,却待她指尖触到热水的温度,手上腐烂的伤口开始灼痛了。
这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
她粗略的算了算日子,这都几个月没洗过了?
自己曾经爬泥潭躲妖怪身上沾满了泥泞时,和后来变干的一块儿一块儿的裂痕时,自觉没毛病。
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变了。
毕竟在别人家住,怎突然矫情起来?
手下水圈儿打了几下渐渐平息,莫赠这才甩了甩脑袋,脱了衣裳跳了进去。
也不知她那个爹爹到底去了哪儿?有没有听说青山莫氏出的那场大难?有没有怪罪她?
她将头埋进大半个木桶中,撅着嘴朝水中吐了个泡泡。
她一爷们儿快及笄了,想想都酸的慌。
莫赠无奈弯下胳膊,无奈看着形成的腱子肉,无奈揉了揉胸膛微鼓的两坨,咬牙使全劲儿拍了拍水面。
她从小折骨淬血,身子骨和平常男人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