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英与金冠杰相视一笑,算是看出了彼此的想法竟是一致。不贸然进攻,采被动姿态,以守为主,趁势反攻。面对不知实力差距的对手,先攻的危险性较大,毕竟剑招一出便难以完全收回。
如此僵持亦不是办法,聂英还是主动向前攻去,剑势凌厉快速,与前几场的表现相差甚大,特别认真。
聂英碎步上前,快剑几招便又碎步退回,如此连绵不绝、一来一往,他平时都是这么戏弄蓝臻羽的。可如今金冠杰可不会被他戏弄。
金冠杰不若蓝臻羽那般焦躁,不会被聂英牵着鼻子走进死胡同中,亦不会贸然进攻。几番交剑下来,他也算是明白聂英的小伎俩和速度了。
金冠杰猛一向前突刺,聂英吓得向后跳了一大步,脚步甫落地,金冠杰便举剑而来,他侧头一偏,被削去几根发丝。
聂英向右滚地,才翻起身来,又见金冠杰伏身踏步劈剑而来,只好继续绕圈闪躲,连滚带爬,煞是狼狈。台下也纷纷叫嚣起来,直夸金冠杰。
金冠杰打的是自家虎啸龙吟的剑式,其特性乃是如虎猛、如龙稳,于地于空皆身盈体轻,看似柔和,实则刚强,不与人过份接触,却又紧追不放,最适合他这种清高的贵公子。
不过此剑法有个弱点,虽不致命,亦得视对手造诣而论。金冠杰藏得很好,不让聂英有可乘之机,他已然下了马威,只要聂英反应不过来想到应对之法,那他便不会轻易输掉。
聂英手脚并用东逃西窜,大势已去,偶尔回身挡下几剑,又是转身踏跃逃跑,进不可攻、退不可守,左右为难。
其实这么一直逃下去,金冠杰打不到他,他也打不到金冠杰,最后金冠杰的体力势必先消耗完。以江湖上的对战来看,聂英也不会输,甚至还能利用地理环境取胜。
可这哪里是江湖上的荒山野岭?在这堂堂正正的比试中,既无处可躲,亦无偏方可用,还不能痛下杀手,等时间到了,就是宣布聂英败落的时候了。
聂英心想不可如此,便回身想拚上一把,可金冠杰架式未止,已在势头上,聂英不足拉开距离,反击时间太短猝不及防,勉强接下几剑,手都摆不稳。金冠杰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劈手就是几剑下去。
一连拆了几招,聂英忽然向后滚地翻了一圈,单膝跪着举双手过顶,喊道:“我认输了!”
金冠杰甫踏步欲向前一刺,又立刻将剑收回,脸不红气不喘,还浅笑盈盈。
主持宣布金冠杰的胜利,台下欢声雷动,蓝臻羽看得啧啧称奇,竟能看到聂英主动认输。
金冠杰凑上前,给聂英搭把手,聂英起身后拍拍衣裳,笑道:“受教了受教了,甘拜下风。”
金冠杰笑着摇摇头,道:“哪里,与聂公子比试,着实舒心畅快。”
双双下台,领着金宵回到观席前排,白陌桑似迎接英雄那般看着两人,道:“太振奋人心了!好厉害!”
聂英摆手笑道:“吓都吓死我了,冠杰兄不可小觑啊!”
金冠杰但笑不语,坐了下来。
第三局蓝臻羽对上徐央。凭蓝臻羽的造诣还不至于输给徐央,且他听了聂英他们的描述,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交手不过几回便得了胜利。
今日最后一局,林松对范牧。范牧是个可怜人,直到这场之前,不是对上金冠杰就是蓝臻羽又是白云飞、聂英的,昨日下午还对上了女子。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关系有了突发性的长进,竟神乎其技地击破了林松,快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正要散场时,陆苓来到世家公子们面前,道:“兄长请诸位到在水一方一聚,不知是否方便?”
一众少年听到久违的邀请,自然连连点头说方便,随后便跟着陆苓先去了在水一方。她说自家兄长与清竹公稍晚便到。
陆苓沏完了茶,给众公子斟了一杯后,半言不发便往石板路走去,消失了在一众公子视线中,不过一会儿,跟着两个人影又出现了。
此期间聂英将芳茗一连饮了两杯,直喊道:“想死这香茗了!好茶!”
众少年见来人,唐禹轩率先扑了过去,一连抱住两个身子,软声叫道:“兄长、玄机哥哥!”
陆玄机笑道:“阿轩越发会撒娇了。”
蓝臻羽听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疙瘩。
唐迭易揽着自家弟弟的肩回到了老座位,白云飞眼明手快,主动给他倒了茶,定了一定,也给陆玄机倒了茶,此举惹得聂英连连大笑。
金冠杰道:“不知玄机大哥找我们来,所为何事呢?”
陆玄机笑道:“无事,就觉得在水一方冷清许久了,想今日明日少了一场,恰有余暇,好在各位弟弟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