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以为典察司最厉害的便是那些身着青云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的典察司明旗,却不知道典察司最核心最关键的还是那些藏在暗处的暗旗,这些暗旗到底有多少人潜伏了多久现实中是什么身份只有历任指挥使和皇帝知道。
只不过近些年国泰民安,典察司已经沦为只能监察却不能审判百官的皇家专属情报机关,暗旗也不再启动,因而人们如今已经忘却了典察司有明旗暗旗之分。
不过一日,便有各种详细的案宗传到林琅手中,各种线索只要轻轻一对便能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风搞雨。
“已查明,死者代号老鼠,一如代号胆小如鼠,极为怕死十分惜命”
“已查明,老鼠并非死于惊惧,而是一种毒药”
“已查明,老鼠生前多次前往普济寺附近”
“已查明,容与和慧果和尚见面时,慧果和尚曾送过一串佛珠给容与”
“已查明普济寺从近些年才开始兴旺,佛像修整广济众生所耗钱财巨大,却又来路不明”
“已查明秦河巡检每月月末都会来普济寺上香”
“已查明秦河巡检司巡检使通过族弟在老家购得良田两千倾”
细细的看着这些线索,林琅惊讶的发现那个笑得最是慈悲不过的和尚竟然也是匪徒中的一员,还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根据案宗显示,每年上都都要丢四五百个孩童,难怪能支撑普济寺每个月一次大施,难怪能给普济寺佛像都刷上金漆,还能移来各种古树奇珍。这个老和尚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啊,只是这个老和尚竟然做局害容家的师侄,那自己这个世伯无论如何都要帮一把的。
念及至此,林琅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招来一个小旗道
“去把那个徐神医带到容家,让他好好查查那个老鼠的死因”
“如果他不去呢”
“出典察司令,行典察司权”
“诺”
待得小旗走后,林琅把这些案宗慢慢收好,坐在椅子上轻轻抚着椅子把上的条纹,这个位置曾经是父亲坐过的位置,也曾经是祖父曾祖父的坐过的位置,林家世代都为典察司奉出了自己的一切,讽刺的是林家在典察司的话语权却越来越小,在自己祖父的时候在典察司是绝对的权威,在自己父亲时尚能决定暗旗的生死去留,而到了如今哪怕想要启动暗旗都需要皇帝的信令,再那么几代,自己林家的荣耀恐怕就如那夕阳下的余辉一般。
木然的看着桌上象征着典察司指挥使这一殊荣的印信,扬手一挥,那枚印信便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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