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大长老们面前的苏斐一脸烦躁,卷发长老还在喋喋不休,好像在他那里谁也逃不过家族的家规。
苏伊记得她被审问的那天也是走这种步骤,他们先是不厌其烦的重复着那几条约束人的规则,然后审问,认错,再做惩罚。
苏伊就坐在一旁,她懒洋洋地靠着椅子摆弄自己手指,对上苏斐投来恨意的目光,她从容的回了一个笑脸,但笑意并不达眼底。她甚至还抬手似笑非笑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而后摇摇头不再看苏斐。
威森面上严肃,虽然都是孙女,但显然他对苏斐一直都不怎么满意,多半还是因为她常常惹事,家族前前后后为她平息的事可不少。
卷发长老即凯亚对谁都是一脸的严肃,他好像天生就是一副严肃得让人害怕的样子,很少人见他笑过,在家族的很多人看来,凯亚是不懂得变通的,是顽固的,他几乎把家规看做是自己的第二本圣经。
“苏斐,对于运用魔法伤害亲人的做法,你该认识到你的错误。”
威森俯视着苏斐,可苏斐不吭声,她就跪在那里,以沉默来表达出她的不服。
凯亚施压,他盯着满脸不服气的苏斐说:“家规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苏伊打伤你的那一天她同样跪着,也一样被各位大长老施压,但今天你把她打伤了,甚至运用了魔法,这便是你的错。所以你跪在这里,是给你犯下的错误一个认错的机会。”
苏斐愤恨地看向凯亚说:“那一天我的伤可比她现在的要重千百倍!家规不也写着禁止家族成员互相攻击吗?凭什么就只有我要受到惩罚,凭什么?她苏伊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你们的包庇和偏爱而已!这根本就公平!”
还没等其他长老说话,旁边就传来了响声,苏伊站起来,她甚至弯腰打量了一会苏斐脸上的表情,得出一个结论,很精彩。
她站在苏斐的面前,声调缓慢:“是啊,凭什么只有你要受到惩罚?你说为什么呢?可能凭的是我那死去的母亲吧。”
苏伊说的平静,甚至是在提到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声音里多了些不着调的笑意,或许是无奈又或许是嘲讽。
听到这话,几位大长老面色不好,神情各异。威森面上多了愧疚,甚至连凯亚也哑了声。
苏伊继续道:“你以为你的惩罚就只是因为用魔法攻击我吗?如果你继续计较的话,我完全可以一件件和慢慢你算。你那一天打的人,是乔西伯爵的弟弟,如果他们追究起来,就不只是不放过你这么简单,可能连唐威格尔家族都要因你而不复存在。可你说,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你安然无事,唐威格尔家族继续为你的所作所为擦屁股?你说这又是凭什么呢?”
后面的话,苏伊几乎是笑着说的,可是听的人却是脸色惨白,几位大长老包括威森在内沉默了许久。
威森面色其实不太好,苏伊这其实就是在变相的告诉他们,唐威格尔家族的命运和苏伊是连在一起的。
苏斐就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明白苏伊的话,如果算起来,很多事情苏伊都是可以和她计较的,可好像每一次苏伊都放过了她。
苏伊走后,大长老们还在继续审问苏斐,最终一直被人认为很顽固的凯亚开了口,他似乎叹了一口气,说:“都以为家规是为了公平吗?它的存在准确来说是为了保护你们。”
最后,苏斐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她的母亲来接她的时候,苏斐没有了往日很野蛮的气焰。
瑟琳娜只以为她是因为被大长老们训诫而感到闷闷不乐,她摸摸苏斐的头说:“以后不要去惹她了,知道吗?”
“所有人都让着苏伊是因为和苏伊母亲的死有关吗?”苏斐问道。
瑟琳娜顿住,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脸色忽然就多了一丝悲伤,她没回答苏斐的话,而是说:“其实所有人都会让着她,但她从来不需要。”
苏伊完全可以做一个被宠爱到无法无天的公主,可她从头到尾只做那个一练习魔法就会没日没夜的苏伊。
……
路西尔德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苏伊的卧室,他缠着苏伊说:“其实每时每刻都在想公主,有时候还是想一直呆在公主身边,可是公主好像从来不需要我……我想把公主带回庄园,想给公主看看我种的玫瑰……跟我回庄园吧,我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