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墨茨很早之前就“背叛”了她的哥哥!她也深知字条上的内容!
时光回到3月4日——墨茨给她买药的那个上午。
买药之前,夏蕴涵特意咬她的耳朵:“我没病!我不用吃药!你要知道,我这一切都是装的。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涅槃重生!你明白吗?我是个正常人!”
可人就是这样,正常人越狡辩,他们就越不信。
“嫂嫂,我知道,你怕苦!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好了。”
“不,不……我能自己买菜,我会自己吃饭,我可以安稳地睡觉,我也可以……”
“行了,嫂嫂,别说了,我懂了。你正在竭力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对吗?过两天,我哥哥可能会送你到精神病院,在这期间,我会好好看护你。如果我发现你有任何神志不清的举动,立刻给你抓进去。”
夏蕴涵点点头,片刻,问了一句:“梦游,算吗?”
墨茨:“你以为我会分不清梦游和患病吗?”
夏蕴涵紧握着墨茨的手,眼眶的泪水不住地打转:“谢谢……”
“如果你是个正常人,你就在精神病院丢一张字条,然后趁机逃跑。知道吗?”
夏蕴涵点点头:“我会在字条上写HELP。”
其实,写HELP非常明智,因为她在沪区三甲医院险些被谋杀。
3月15日晚上8:29,一群歹徒冲进电梯,直奔四楼耳鼻喉科。他们早已“勘测”了这里的情况,顺着病房的方向走到尽头。那个最小的,年龄尚且不足16岁的小孩对“大哥”说道:“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没什么可以抢的。”
老大微微眯眼,片刻说道:“最里面那个病房,去看了吗?”
小孩:“没有,那个病房压根没人。”
老大拍拍他的头,指着那房间:“没人,是鬼在里面开灯?”
那个小孩顺着老大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确实亮着灯:“大哥英明!小的什么时候跟大哥一样聪明,我家祖坟就烧高香了!”
老大没听他的话,只是让人守在病房门外,监视屋里人的一举一动。
不久,灯关了,正当他们要破门而入的时候,何妤妍听到了动静,手中拿着一位老兵的拐杖,跑出来,喝道:“来者何人?从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去!”
那个16岁的小孩一身痞子气,朝她走过来,叼着烟,说:“哼,告诉你,我是金陵总督何嘉宾的庶弟!怎么,怕了没?何家,怕是听都没听过……”
何妤妍一巴掌抡上去:“庶子就是庶子,一点教养都没有!出去之后,你可以说你是你娘教的,可别说你是你爹教的!我丢不起那人!修这沪杭甬公路不是让你们这群痞子从金陵给我丢人到沪区的!”
那16岁的男孩叫喊着:“我是何辉!”
“知道我是谁吗?何妤妍!再敢给我丢人现眼,把你们都丢入浦江里去!”
何辉饶是再不懂事,也知道这位是大房惹不起的嫡长女,顿时泣不成声,扑通一下跪下来:“阿姐,我错了!”
何妤妍没有理会,只是看向老大手中的匕首,冷笑一声,随即夺过去,捆住他的手脚,将匕首丢下去:“这会儿跟我攀姐弟情深了?早干嘛去了?有本事你拿着这匕首卸掉我一条胳膊啊!看阿父会不会剜你一个眼珠!”说罢,轻轻一推,留下一句话,“骨头太脆了,得多补补”,带着何辉,离去。
老大的胳膊已然脱臼。老二在那儿高喊:“花木兰、穆桂英、女中豪杰!”
老三提醒道:“二哥,你不要命了,她要再折回来,咱们就完了。”随即,带着身后二十来个人,逃了出去。
何辉暂时住在值班室。
次日,何妤妍跟护士长打招呼,请假一天,带他去了附近租赁的一个房间。在床上坐了下来。何辉站在她面前。
“掏出来!”
何辉害羞地缓缓拉开裤链,差点逃出一个不能过审的玩意儿。
何妤妍:“跟着那帮人不学好,给我拉上!”
何辉急匆匆地拉上,尴尬地站着。
何妤妍特意避开那个地方,拉开了他裤兜的拉链,亲自掏出一把管制刀具。
刚想斥责他,但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想必是哥哥太忙,没时间管他,他才如此放荡,随即看看他脏兮兮的T恤:“脱下来——多少天没洗了?”
他护住了,不许脱。何妤妍强行给他脱下来,却看见他胸前的纹身。纹身不大。
“这是怎么弄的!”
何辉立刻用脏兮兮的T恤挡住了胸部的纹身。何妤妍一把夺过来,怒喝:“明天跟我去医馆,把纹身清了!”
何辉:“不行,绝对不行!”
何妤妍顿觉这事儿有点蹊跷,打电话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