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王府(1 / 2)凡人江湖却不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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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府地处北地,自没有江南城镇之繁华,但因尹王府在此,倒也比其他北地城镇繁华了许多。在延安府东街,有一处面南背北的建筑群,占地百亩以上。但见那红墙碧瓦,灵兽飞檐,琉璃气派甚是雄伟。门前两只大铜狮子,昂首傲立,威风凛凛,四名手握长枪,腰挎大刀的侍卫,矗立在门前两边,神情肃穆,不怒自威。那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门楣上的匾额上书写着“尹王府”三个遒劲大字。

铁迪带着陈莹回到延安府,先回了自己的家。他有个女儿叫铁秀,年纪跟陈莹相仿。铁秀虽然个头比陈莹矮了点,但长得也漂亮。一张白皙的小圆脸上,配上精巧的五官,却是人见人爱。这两个姑娘倒投缘,一见面便彼此高兴的不得了。没说几句话,二人便以姊妹相称了。因陈莹大铁秀两个月,便成了姐姐,铁秀自然成了妹妹。

那铁婶也是个善良人,听了陈莹的遭遇,甚是同情,说话间还摸起了眼泪,说:“娃呀,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铁叔和我就是你的亲人。”

铁秀说:“是啊,莹姐,以后咱们就是亲姊妹了。”

陈莹眼里闪着泪花说:“谢谢婶,谢谢你绣妹。”

“瞧你这娃,说啥谢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谢不谢的干啥?”铁婶说着,一边给陈莹收拾房间。

铁秀见状,咧了咧嘴说:“妈,你干嘛呢,我和莹姐睡一个房间。”

铁婶一怔,拍了一下头说:“对,对,睡一个房间,看我这脑子。”

铁迪安顿好陈莹,先去延安府衙消了差,次日便去尹王府觐见尹王爷。那门吏跟铁迪挺熟,见铁迪要见王爷,忙去通报。片刻门吏和一个手持拂尘的太监走了出来,那太监身材瘦高,脸庞清瘦白净,看年纪似乎只有四十多不到五十岁,其实已经六十开外了。

铁迪认得是李公公,见礼道:“铁迪见过李公公。”

那李公公笑吟吟,尖着嗓子说:“哎呦,铁捕头,你是王爷器重的人,对咱家总这么客气,不敢当,不敢当。王爷在书房,咱家这就带你去。”

铁迪随着李公公,穿廊越庭,来到书房外,李公公禀道:“王爷,铁捕头觐见。”里面传出声音:“进来吧”,李公公打开门,挥手让铁迪走了进去。随即又带上门,站在门外伺候。

铁迪走进书房,但见那书柜四处林立,各种典籍摆满书柜。看那迎面的书桌,乃是紫檀木的一个长条桌,漆色亮清,成鹅黄色,显得庸贵而淡雅。书桌上堆满了书籍,笔墨纸砚一应具有。那桌后的圈椅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看年纪四十多岁。只见他身着蟒袍,头戴王冠,面色白净,微胖,一双眼睛显得深沉而幽静,却给人一种不怒而自威的感觉。

这人便是尹王爷,铁迪进来时他手里正捧了一本书,铁迪单膝跪拜道:“铁迪见过王爷”。尹王爷放下书,摆了摆手让铁迪站起身,说:“铁捕头一早觐见本王,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铁迪道:“王爷,属下此次外出公干,回来时在下寨遇到野狼帮的人行凶杀人。野狼帮的人这两年行事越发乖张,王爷如若再不管束,只怕以后会惹出更多事端。”

尹王爷眉头跳了跳,说道:“那野狼帮乃江湖帮派,并非官府兵丁。既是江湖帮派,自有江湖帮派的规矩,咱们就不要插手了。”

铁迪道:“王爷,可那被杀的陈仕达全家却非江湖中人,他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而且,野狼帮的人是为了给王爷准备寿礼,寻找什么碧玉珠,而杀了人家全家。”

尹王爷脸色一沉,道:“什么给本王寻找寿礼?铁捕头,这些谣言之话你也敢瞎传?”

“属下不敢”铁迪道,“但这话的确是野狼帮的人说的。”

尹王爷站起身道:“他们说啥你都信吗?”他背着手,从书桌后转了出来。

“难道野狼帮不是王爷一手扶持起来的吗?”

“大胆!”尹王爷盯着铁迪道,“野狼帮只是江湖帮派,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只是跟千魔婆婆较熟而已。”

铁迪见尹王爷不承认野狼帮跟他的关系,也不敢多说,道:“是,是,属下冒昧。不过,这野狼帮总打着王爷的旗号到处惹事生非,只怕对王爷不利,请王爷……”

尹王爷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爷”铁迪道,“那被杀的陈仕达一家和属下乃是莫逆之交,还请王爷……”

尹王爷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铁捕头对此事如此上心。不过,本王明确告诉你,这件事本王不会插手。”

铁迪道:“王爷既然不肯出手,属下只有以江湖规矩行事,替好友报仇了。只希望王爷到时不要袒护,否则……”

“否则什么?”尹王爷怒道,“你在威胁本王吗?”

“属下不敢”铁迪道,“属下是想说,如果王爷再如此袒护野狼帮,只怕会引起江湖公愤,到时会对王爷不利。”

尹王爷早有一统江湖之心,只是铁迪不过一捕快,在他面前却如此说话不忌,令他甚是恼怒,道:“铁迪,你不过延安府衙一捕头而已,本王念你破案有功才对你另眼相待,你别不自量力。”

铁迪道:“属下不敢,但属下做事向来讲原则,绝不会任野狼帮如此胡为,属下告退。”

便在此时,门外的李公公禀道:“王爷,邹护卫求见。”

“让他进来”

邹山乔从外面进来,先向尹王爷跪拜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邹山乔和郑飞生、顾思广三人离开三邪和狗剩后,就一路连夜急赶,今天一早回到延安府,邹山乔便先来见尹王爷了。当下尹王爷摆了摆手,邹山乔站了起来,这才和铁迪见礼:“铁捕头也在此?”

铁迪回了礼,道:“邹护卫辛苦”,又冲尹王爷道:“王爷,属下告退。”便退了出去,邹山乔不明,见铁迪离去便道:“王爷,铁捕头……”

尹王爷没好气地说道:“这铁迪愈来愈自以为是了,竟敢来质问本王野狼帮的事。”

邹山乔也已听说了下寨的事,道:“铁捕头说的是野狼帮在下寨杀人的事吗?据属下所知,铁捕头和那被杀的陈家颇有渊源。”

“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如此上心。”尹王爷恼道,随即缓了口气说:“不过,这次野狼做得的确有些过,还大张旗鼓打着本王的旗号。邹护卫,你抽空去找找千魔婆婆,向她说道说道,做事要有分寸。那陈家不过普通百姓,何以用下如此杀手?”

“是”邹山乔道,“千魔婆婆她们为了给王爷祝寿,已经入住天堂阁了,属下等一下就去找她。”

尹王爷踱了两步,问邹山乔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邹山乔道:“回王爷,他们正在赶制。”

“嗯”尹王爷道,“我虽贵为王爷,可,可有些事,唉……”

邹山乔知道尹王爷说的是什么,道:“王爷放心,江湖中人虽自恃清高,对王爷却也敬重。那白云庄庄主白可恭飞鸽传信,说给王爷准备了一份寿礼。”

尹王爷抬头看了看邹山乔,道:“什么礼物?”

“佛指骨舍利”邹山乔道。

“佛指骨舍利不是在法门寺吗?”尹王爷稍一疑惑,便明白了,说道:“这白可恭有城府,做事又有心计,只可惜不为本王所用。”

邹山乔道:“他这不是已经开始讨好王爷了吗?相信早晚会被王爷所驱使。段王妃一心向佛,有了这佛指骨舍利,王妃欣喜之下,也许会回心转意。”

“东西什么时候到?”

“估计就这两天,白可恭说他托了托威武镖局的人护送,到时在宝塔接货。东西装在一只木盒中,上了锁。”说着,邹山乔从身上摸出一把铜钥匙,接着道:“钥匙他也飞鸽传了过来,到时只要能打开那木盒上的锁,咱们就能接货了。”

尹王爷点了点头,就听邹山乔又道:“王爷,那司徒绝当年并没有死,而且,而且他还收了个叫狗剩徒弟,最近正在找四大名流的麻烦。”

尹王爷眉头皱了皱,道:“这件事本王也听说了,怎么,你见过他,交手了么?”

邹山乔道:“见过,但未交手。”接着说了和狗剩相遇的经过,随即又道:“王爷,属下虽然没有和这小子交手,但就凭这小子当街拦马那一手功夫,属下敢断言,这小子的功夫不比当年司徒绝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王爷,你说这小子会不会……”

“你怕他对本王不利?”

“属下是想,那司徒绝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会不会猜到……”

尹王爷冷哼一声说道:“猜到又能怎样,难道本王还怕了他不成?”

邹山乔道:“不然让野狼帮……”

尹王爷抬手打断邹山乔道:“还是交给江湖吧。”

“交给江湖?”邹山乔没有明白,尹王爷道:“许不脱从百花谷盗出来的《武经》本王看了,这本书写于一百多年前,这一百多年来,各门派的武功、刀剑之术都有变化,本王觉得这本书有点过时了。”

尹王爷说着,转身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小册子,递给邹山乔,道:“你拿去看看,顺便再仿造一本出来,到时送给那个狗剩。”

“送给狗剩?”邹山乔疑惑,尹王爷说:“这武经虽然有点过时,但江湖中人不知道,而且百花谷的人也在找,如果他们知道那《武经》是假的……”

“属下明白了”邹山乔道,“让他们先行相斗,咱们最后再收拾残局。”

尹王爷道:“这件事,除了本王和你们三护卫,野狼帮的人也不能知道。在本王寿诞那日,本王会把这本无意中得到的《武经》送给你们三护卫,没人敢来质问本王《武经》是怎么来的。这时狗剩突然制住本王要《武经》,本王性命要紧,自然会令你们以书换人……”

邹山乔道:“王爷是想让许不脱假扮狗剩?可是姚春花肯定会在场,难道她看不出来?当年她和许不脱……”

尹王爷道:“姚春花就算看出来也不会说,量野狼帮也不敢跟本王作对。”

“是”邹山乔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邹山乔拿着《武经》回到护卫室,喊来了郑飞生和顾思广。二人听说王爷把《武经》给了他们,甚是吃惊。尹王爷当初要《武经》是为了笼络江湖中人,所以才花重金请百变神通许不脱去百花谷盗窃,怎么倒送给他们了?

当下邹山乔说了尹王爷的计划,郑顾二人闻听,暗自点头,觉得这个计划倒不错。三人同时翻看起武经来,等三人从前到后看完《武经》,不禁面面相觑,心里不禁都产生出“《武经》不过也就这样,并非像传说中那样厉害。”

《武经》中虽然涉及到各门派的武功不少,但多数都只是个皮毛,且百十年来,各门派武功都有不同的改进和变化。就拿白可恭的剑法来说,他这剑法其实源自武当剑法。但是武当剑法讲究以柔克刚,白可恭的剑法却是以强对强,完全取缔了武当剑法柔的一面。

再说愚智的霹雳掌,其实出自少林寺的金刚掌。金刚掌是外门硬功夫,但愚智的霹雳掌却有柔的一面,已不纯粹是外门硬功,更有内力以崔其强度。更为重要的是,司徒绝的追风剑法是自创的,《武经》成书于一百多年前,自然没有记载。

邹山乔说:“如果把《武经》公布江湖,只怕没几个人会争夺了。”

郑飞生说:“邹护卫说的是,这《武经》上说的各派武功的弊端,这百十年来,人家已多有改进。如果真照上面的方法去练,只怕是白费功夫不说,弄不好会适得其反,伤了自家。”

顾思广道:“谁说不是呢,可江湖上把《武经》传得奇呼奇神,说什么谁得《武经》便可天下无敌。”

邹山乔道:“当初或许真能这样,但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在变,一切都在改进,保守不变的只能被淘汰了。《武经》也是这样,一成不变,一百年后便有些不合时宜了。这事就咱们三人知道,不可外传。”想了想,又道:“不过,就算咱说了,没有亲眼看到,怕也没有人相信。”

郑飞生说:“那是,对于那些想要得到的东西,别人说的再烂,若不亲眼看一看,他们又怎么会相信?”

顾思广说:“咱们还是按照王爷说的,先造一本假的出来,让他们先争夺一番,就算把真书给他们,估计也没几个人相信会是真的,这事情就要闹得不可开交了。”

邹山乔道:“咱们连夜把假的造出来,做好准备,估计明天白可恭送给的王爷的寿礼就到了,咱们得去找乔英年他们接镖。”

郑飞生和顾思广应和,三人便忙活起来。

2

翌日,邹山乔接到消息,乔英年他们已经到了。按照约定,是在离王府五里外的宝塔下接镖。邹山乔和郑飞生、顾思广三人骑马来到宝塔下,威武镖局曾为尹王府保过镖,因而乔蓝二人和王府三护卫见过,算不上熟,但认识。

当下乔蓝二人见是王府三护卫,不禁一怔,乔英年道:“怎么,这趟暗镖竟是替王府保的?”

邹山乔跳下马,从怀里掏出钥匙。乔英年解下被后的包袱,拿出木盒。邹山乔上前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但听得“吧嗒”一声,锁开了。原以为,邹山乔会打开盒盖,那知他只把锁打开,随即又“啪”一声锁上了。

蓝少山道:“邹护卫,你不打开看看,就不怕咱们把东西掉包了?”

邹山乔哈哈笑道:“蓝镖头说这话就见外了,以威武镖局的威名和声誉,二位自不会掉包。而且钥匙能打开,证明邹某就是接镖的。蓝镖头如此说,是不是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蓝少山被说中心思,不免有些尴尬。就听邹山乔道:“邹某只能告诉你们,这里面装的是别人送给尹王爷的寿礼,没有见到尹王爷,邹某也不敢随意打开,请见谅。”

便在此时,躲在一棵树后的愚智走了出来,道:“阿弥陀佛,邹护卫一向可好?”

邹山乔初闯江湖时和愚智见过,有过交集。后来邹山乔做了王府护卫,愚智守了佛塔,各司其职,便不再见过。邹山乔知道木盒里装的是佛指骨舍利,猛一见愚智,心里不禁一惊,却道:“多谢大师挂念,不知大师却如何会在此?”

愚智一指他手里的木盒说:“贫僧是为佛指骨舍利而来,还请邹护卫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把它还给贫僧。”

邹山乔故作吃惊地说道:“大师是说这木盒里装的是贵寺的镇寺之宝佛指骨舍利?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大师一定是搞错了。这木盒里装的是别人送给尹王爷的寿礼,怎会是佛指骨舍利?”

愚智道:“贫僧一路跟着乔蓝二位镖头,就是为了看看木盒里到底是不是佛指骨舍利,还请邹护卫打开木盒,以去贫僧之疑。”

邹山乔一听,原来愚智并不知道木盒里是佛指骨舍利,他不过是猜测而已,当下心里有了底,道:“大师,这寿礼尹王爷交代过,一定要拿回去当面打开,所以请大师不要为难邹某。不过,邹某担保这木盒里装什么都有可能,但绝不会是佛指骨舍利。”

蓝少山突然道:“难道木盒里装的是《武经》?”

邹山乔一愣,道:“蓝镖头真会说笑,怎么又成《武经》了?这《武经》和佛指骨舍利都是天下奇物,怎么可能装在盒子里?”

乔英年道:“邹护卫何不打开盒子,以去众人之疑心。”

邹山乔道:“邹某已经说过了,这寿礼一定要当着尹王爷的面才能打开。”

“那咱们就随邹护卫去见尹王爷”乔英年道。

邹山乔见他们如此纠缠,心里不禁火气,恼道:“尹王爷乃千金之躯,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乔英年道:“这么说邹护卫是说什么也不肯打开木盒了?”乔英年心里恼火,这次虽然保的是暗镖,但是却一路风险,若非有愚智,他二人又岂能到得了延安府,说不得已遭了不测。若不知他们究竟保了什么,心里又岂能甘心?

邹山乔闻听,冷笑一声道:“乔镖头莫不是要动粗?”

蓝少山却接口道:“就算我们答应你,只怕愚智大师也不答应。”

“阿弥陀佛”愚智道,“还请邹护卫打开木盒一看。”

郑飞生和顾思广见几人话不投机,便也都跳下马,围了上来。他们不认识愚智,就听郑飞生喝道:“老和尚,这是王爷的寿礼,你一个出家人有何资格看?”

邹山乔道:“郑护卫,不可鲁莽,这位是愚智大师。”

江湖四老的名郑顾二人还是听说过的,二人见眼前这个和尚竟然是江湖四老之一的愚智,心里暗自吃惊,忙各自拱手道:“见过大师。”

邹山乔也向愚智介绍了二人,愚智双手合十冲二人道:“贫僧是法门寺的护塔僧,佛塔上的佛指骨舍利被盗,贫僧疑它就在这个木盒中,还请郑顾二位护卫和邹护卫行个方便,打开让贫僧看看。”

郑顾二人看了看邹山乔,邹山乔沉吟了一下,说道:“大师,说实话,别说木盒里没有佛指骨舍利,就算真的有,今天你也别想拿走。”说着,一扬手,放出一只响箭,在空中炸裂开来。

愚智听邹山乔如此说,又放响箭,断定佛指骨舍利肯定在木盒中,便道:“佛指骨舍利在贫僧手中丢失,如若贫僧不能将其找回,贫僧如何在法门寺立足,如何对得起佛祖?”

邹山乔道:“大师,邹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就不纠缠了。”

愚智脸色一沉,道:“贫僧得罪了”,伸手向邹山乔抓去。邹山乔已有防备,见愚智伸手,忙晃身形,而顾思广双手早已按在镖囊上,见愚智身形一动,一把飞刀已飞奔而去。愚智一招落空,随即挥掌,用掌风拍飞了顾思广的飞刀。几人站的都比较近,又都是高手,以快打快,实在迅疾。

郑飞生见状,抽出背后铁手,攻向愚智。邹山乔本想让郑顾二人拦住愚智,他自己则骑马回尹王府,哪知乔蓝二人早就看出他的心思,拦住了他的去路。

乔英年道:“还是打开来看看吧。”

邹山乔道:“乔镖头,你们镖已送到,银钱也没有短你们的,二位又何苦趟这浑水?”

乔英年道:“咱们只是心不甘,何况咱们也答应愚智大师,到了延安府交了镖,会帮他。”

邹山乔收好木盒,揣到怀里,抽出大刀,道:“乔镖头,既如此,你若胜过邹某手里这把大刀,邹某就满足你的心愿。”

乔英年也抽出自己的刀,两人虽然都用刀,但刀和刀却有不同。就见邹山乔的刀,刀身较厚,刀尖处平却不朝前突,刀柄弯度较大,柄后有刀环,俗称大环刀。乔英年的刀,刀背厚面阔,刀体沉重,造型特属,刀柄处雕有鬼头,俗称鬼头刀。

蓝少山见邹山乔叫阵乔英年,便不好插手,退到了一边。大环刀和鬼头刀皆为刀中利刃,邹山乔和乔英年各挥大刀,战在一起。两把大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邹山乔一刀劈向乔英年肩头,乔英年横刀一隔,二刀一碰发出沉闷的磕碰声,二人均感手腕一震,彼此暗自吃惊。

邹山乔却趁两刀接触之际,手腕一翻,大环刀贴着鬼头刀身,直削乔英年手腕。乔英年臂力一沉,暗使内力,鬼头刀一挺,竟把大环刀弹了起来,随即挥动削向邹山乔下肢。邹山乔撤刀急退,挥刀劈向乔英年右腕。

这两人均是用刀的好手,但见乔英年右腕一挺,刀尖弹起,却是点向邹山乔右臂的外关穴。邹山乔没想到乔英年竟然能拿刀尖点穴,心下暗自佩服,道:“乔镖头,好手段。”同时手腕翻转,刀尖回收,右臂疾伸,竟用刀柄点向乔英年胸前膻中穴。

乔英年疾步后退,道:“邹护卫手段也不错啊!”两人顷刻间交手二十余招,招招惊险,却又纷纷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