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风来了，雨来了

和尚背了鼓来了

什么鼓，花花鼓

什么花，芍药花

哪里藏，庙里藏

一藏藏了个小儿郎。

“来啦——苏小姐您的梅子露，王小姐的桂花酿，Mary小姐的葡萄酒——”

酒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买酒的多是姑娘。一半靠老驼背酿酒的好手艺，一半靠我忘忧君这张俊俏的脸，来京城三月有余，我便跟全北京的名媛贵胄们打成一片。

“再给苏小姐送二两新酿的石榴酒尝尝——”

我扭头冲杵在酒柜后的花未央喊，而我则负责在柜台前跟名流小姐们戏谑耍笑。

“好……嘁！”

花未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必在想我迟早会死在女人手上。

夜里，过了子时。我才反应出花未央情绪不对，晚饭也没给做，让我自己去隔壁吃了碗清汤面，却没见她吃一口饭，也不知道这个点睡没睡下，但看二楼房间灯似乎还亮着。

于是端了盘桂花糕蹑手来到花未央的房门，轻轻敲了几下。

“央央你睡了吗，我看你灯还亮着，给你带了几块富华斋的桂花糕。”

“你的央央可不爱吃桂花糕。“

房内分明是个清澈明亮的少年声音！

我疑惑，难道听错了？！

转瞬心想这是有贼，赶忙推门进去，左右看却不见花未央踪影，只看见一个估么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正躺在央央的床上，银色短靴跟着翘起的右腿惬意抖动旋转，嘴里哼着小曲，右手还握一把折扇轻摇，长发竖起，又垂散在床边，一根银白色的发带被窗口的风撩起来，一身模样似是冷月清风。

“你！你是谁啊，央央呢，你把她弄哪了！”

“你还好意思问，晚饭都不给我吃！这会想起我了？”少年一个翻身，盘腿坐在床上。

“你……你在说什么！”我看着陌生的少年，不知所云。

“你不是跟你那Mary，Lily，和胡小姐白天聊得挺欢吗，我以为你这会得在人家床上睡的正酣呢！”

白衣少年似乎心里不爽。

“你……你到底是谁啊，你怎么……”

我心里毛了，这小子的眼神分明跟花未央的一模一样，只是配上这张男人的面孔，让我顿感不适。

“我就是花未央，就是央央啊，果然转眼不认人！”少年像是更生气了，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我。

“央……央央……你怎么变成男人模样……”

我惊的下巴差点砸脚面上。

白衣少年像是明白了什么，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子时三刻了，怪不得。”

三两步凑到少年面前盯着他仔细看，这少年除了轮廓，喉结像是个男人，其余还真跟花未央很是相似，圆圆的大眼睛，清晰的下颌骨，还有点娃娃脸。

不看性别特征，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别看了，烦死了，我就是花未央，夜里的花未央，准确说是子时到卯时的花未央；你之前见到的是辰时到亥时的花未央，懂了吗小子。”

少年把我的脸一把推开，应是嫌我没洗脸，透着几分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