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张慈到了御前,认了罪,就该着有司按律重处。可皇帝非但没有处置他,命唐敬远把他和朱守谦关在一间牢房。
唐敬远听了旨意,整个人都不好了。把这俩货关在一起,还不弄出人命来。可常森说的明白,这是陛下的口谕,不容置疑。
得,让办就办吧!
担心出意外,唐敬远还拉着常森不让走,非得弄一桌好酒好菜,孝敬下国舅爷。
三杯酒下肚,常森便笑着言道:“我说老三,你小子有屁就放,老子可还要回宫当差呢!”
拉住常森,除了想让这位国舅帮着担待一二外,也是没搞明白,皇帝是怎么想的。这事让周原那家伙,搞的热火朝天的,咋就这么冷下来呢!
“不明白?”
“下官要明白也就不晕了。”
“咋地,不为这事,就喝不了你的酒了?”
“我的大将军,你这理挑的,埋汰人啊!”
都是潜邸出来的,谁跟谁啊!况且常森这位提领宫禁的大将军,屈指可数的皇亲国戚,也不是谁都能请上桌的。
呵呵,与唐敬远碰了一杯,常森笑道:“你小子,就是灵醒,比你那俩只会当差的兄长强多了。”
皇上的意思简单的很,亲亲相隐,皇帝也不例外。可王法大不过人情,人家会宁候敢作敢当,在御前和盘托出,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
陛下敬重汉子,所以愿意开这个方便之门,让他们自己解决旧怨。相互厮杀也行,相碰一笑泯恩仇也行,都由着他们自己来。
“那这桉子,还往下审么?”
抿了口酒,常森澹澹道:“有旨意让你停吗?”
见唐敬远摇了摇头,常森又补了一句:“那你该咋办咋办呗!而且上面有二位王爷,你着哪门子急。”
皇上办这事的时候,常森就在殿里站着听的真切,圣上并不想下重手,搞得会宁候府满门罹难,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吧!
哦,明白了,皇上这是同情心又犯了。也是,朱守谦那个王八蛋,净干祸害人的事,被他坑的苦主,还真没什么机会报仇。
“圣意如此,臣等照办就是。可这罪名不好定,而且还搞出这么多事来。”
“大将军,给支个招儿吧!”
屁给支招,常森就是个武夫,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也出不了什么注意。他的活计,就是管好宫中的禁军,其他的一概不参与。
唐敬远眯着眼睛,目送常森离开,沉吟道:“常家富贵至此,不是没有原因啊!”
洗了一把脸,换了身赶紧干净袍服,又走到了大狱中,就站在不远处,听着里面到底咋了!
“尊夫人的事,是本王授意的。想撮合你与含山,也是想借尹家之手除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