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午饭,就听下人回禀,“少爷,出尘道长来了。”
陈晚挑眉,来的挺早呀。
明氏紧张道:“莫让道长久等。”
“道长仁慈大度,定不会和孩儿计较,爹,你说是不是?”
陈慕星没想到晚晚会在这时问他的意见,神色缓和不少,言语之间若有若无的瞥了眼明氏交叉相握的双手。
十几年的夫妻,他当然知道,明氏在走神。
“那是自然。再如何晚晚还是世子,大陈唯一的皇室血脉,让他在门外等上片刻又如何?总不会少块肉。”
陈晚淡笑。
明氏不敢多嘴,垂眸饮茶。
陈晴眼里露出好奇,“爹,娘,这道长来咱们家做什么?”
陈慕星心底冷哼。
能做什么?
无非是觉得晚晚回来了,想亲眼看看,她是大陈福星,还是大陈灾星!
说到底,当年要不是他那番话,晚晚何至于两岁就被寄养在农家。
陈慕星不愿多想。
没有道长那番话,晚晚也不会是如今的大陈世子。
说到底,从前的好友成了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心里不好受。
见爹不说话,陈晴看向她娘,“怎么了?为何大家提起那道长都怪怪的?”
明氏微微蹙眉,不好跟小女儿讲那段过往。
当年遇见他,她还是风华正茂的明家嫡女,如今再见,从云端跌落沦为庶民,那人依旧高高在上,仙风道骨。
且她还有些担心。
出尘道行高深,万一看破晚晚女儿身怎么办?
问了两声都没人回答。
陈晴心里怄气,“我倒要看看那道长何方神圣!”说着站起身,朝着门口跑去。
“阿晴!”
明氏喊她,没应。
陈晚将茶杯放下,“爹娘无需担心,道长既然来了,我亲自去迎。”
“晚晚?”明氏心里一阵打鼓。
陈晚拍了拍她娘的手背,丢下句‘且放心’,潇洒走开。
陈慕星不满,“行了!还嫌不够乱吗?收起你那些心思吧!”
一句话,气的明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十几年了你还不信我?”
“信,我信。”陈慕星懒散道。
“今时不同往日,我不是盛京第一公子,你也不是明家骄傲贤淑的嫡长女,夫人,这一生能陪你的,始终是我。”
“哪怕我不是王爷了,可你得记住,只要我一日不死,你都不能看其他男人。尤其,还是当着我的面!”
最后一句语气稍重,明氏眼圈微红,看的陈慕星别扭的移开眼。
“你那心思,最好别让晚晚看出来。”
府门外。
道童仰起头:“观主匆忙而来,本就是给了这家人莫大颜面,到现在都不见有人请入,观主为何不气?”
出尘道长道袍精细繁美,全然不见寻常道士身上的半分俭朴。他生的儒雅,脱去道袍若说是大陈读书人,估计没人不信。
道长轻笑,“为何气?能第一眼见到想见的人难道不好吗?”
陈晴跑到门口,视线和那人相撞,“你就是出尘道长?”
出尘微笑,生出浅浅失落,“对,我就是出尘。小姑娘,你哥呢?”
道童恍然大悟,原来观主第一眼想见的是陈世子。
怪不得,哪怕被人晾在门外也甘之如饴。
相传陈世子是个长相俊美之人,没人见了不喜欢。观主最喜欢貌美少年,岂能不悦?
“我哥?”
陈晴眯着眼睛,“你找他做什么?”
“阿晴,不得对道长无礼。”
陈晚信步而来,清风盈袖,行走间带着淡淡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