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大漠戈壁上,一百余骑在此飞驰,只见马蹄从陷入黄沙中又迅速腾空而起,在戈壁上扬起一片片金沙。
当视野中出现草原时,猫儿听到张慰庭勒令全队缓行的命令。
骑马缓行至小溪处,张慰庭即翻身下马,先是给战马活血一番,见战马已从喘着粗气变成正常呼吸,他并放开马儿,任由马儿去吃草饮水。
张慰庭看到猫儿向自己走了过来,待他靠近自己后,并道:“何事?”猫儿看着满脸油腻,也穿着蒙古服装的张把总,回道:“咱们现在已经处于戈壁以西之地,虽然瓦剌部居无定所,但沿着水源走就一定能找到瓦剌人。。”
张慰庭道:“先让大家吃点休息会,再去寻猛可帖木儿大汗。”见猫儿领命而去,他走到自己的战马面前,从马上的马袋上取了些风干肉。他先是将风干肉递到肩上的海东青嘴边,见海东青一脸不屑一顾,他并笑着自己吃了起来。
咀嚼风干肉时,张慰庭看到了刘才走到自己身边,刘才抓了一下自己的背,道:“半个月都没洗澡了,要不在这溪边洗洗?”张慰庭自己也浑身发痒,但却只能说道:“蒙古人的《大扎撒令》里有明文规定,在水中洗手都不可,既然来到人家地盘,咱们就应该入乡随俗。”
刘才忍住痒,又见四周无人,说:“鸡儿千户怎么让我们来跟瓦剌部协商通市?这不应该是遣使吗?”张慰庭递给刘才一块风干肉后,道:“遣使于漠北,这一路上的折腾只有军人受得了。”刘才想起这些天进入大漠后的种种,就点头称是。
刘才将风干肉撕成条,递给张慰庭肩上的海东青,见它别过头,摇着头地说:“这些天就它吃了些新鲜肉食,凡是天上飞的鹰,它就没放过一个。”
传达军令后刚回到张慰庭身边的猫儿一脸崇拜地看着海东青,道:“海东青将自己所在的天空视为自己的领地,任何在它领地的鹰都会被它视为入侵者,将之击杀是出自它捍卫领地的天性。”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没有遇到任何敌人的原因,那些鹰有些可是不同部落训鹰人的眼睛。
张慰庭听到猫儿这样说,并转头微笑地看向了肩上的海东青,他对这骄傲而又充满野性的海东青又增添了一份喜爱。
张慰庭又想起那天鸡儿千户在带他们来到大宁,对他说要他与瓦剌部协商通商后,又强调道:“办不好就不用回来了。”听到这话,张慰庭就有些腹诽,无奈形势比人强,他只得领令。来瓦剌部来协商通商,是必须执行的命令。虽然这让原本以为跟随朵颜卫去作战的张慰庭有些失望,但既然无法改变,就安然去接受。
与瓦剌部通商,张慰庭倒是能猜到原因。无非是借通商跟瓦剌部建立起更深的联系,以便瓦剌日后能为燕王所用。在想到瓦剌人更需要燕王来帮助其对付鞑靼人后,他对这次带队出行更觉得没有挑战性。
可是在想到自己该以什么名义求见猛可帖木儿时?张慰庭心中来了兴趣,用把总,他摇了摇头;用商人,能见到猛可帖木儿吗?如果想见到猛可帖木儿,似乎只能用燕王未来女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