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摆着手跑进了后院,咧着个大嘴叫唤起来:
“阿兄,可算给我找到那姓周的下落了!”
见是终有所获,张鹤龄心头一喜。
他忙挥手,吩咐小厮带叶子高下去,与红袖团聚。
随即便听那张延龄叫嚷起来:
“我派人在那馨香坊门外守了一整天,总算是守到人了。”
“手下人说,那馨香坊的伙计唤那胖子周掌柜,想来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张延龄手舞足蹈叫唤着,他衣裳不整,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收到手下人汇报,就急匆匆赶到这后院来了。
“好的很,这死胖子终于现身了!”
张鹤龄咬牙切齿应了一声。
对方在朝堂民间接连发难,几次三番找麻烦,张鹤龄当然不能再被动挨打。
现在这周掌柜就是查知那幕后东家的关键线索,此人绝不可放过。
“那咱这就动身,去抓了那死胖子回来!”
张延龄已将衣裳扎了起来,捋着袖子便要往外去。
“等等!”
张鹤龄唤住自家弟弟,想了想:“你且等我一时,我去唤红袖认人。”
府里唯一见过周掌柜的人便是红袖,为求保险,还是带上红袖一起。
张鹤龄回了屋中,一进耳房便听见红袖的莺莺泣啼之声。
那叶子高与红袖兄妹二人,此刻正把臂相望,哭得泪眼滂沱。
“阿兄,可叫妹子担心死了。”
“自打听闻地龙翻身,妹子这两日茶饭不思,就怕阿兄出了岔子……”
红袖连泣带诉,两眼已哭得通红肿胀。
而那叶子高则也不时抽噎,只不断安抚着妹子,口里念叨着:“都好,阿兄一切都好……”
“咳咳!”
“那个……红袖,见到你兄长安然无恙,你该放心了吧?”
本来这兄妹重逢的温情场面,张鹤龄是不该来打扰的,但此时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他也只好出言打断。
红袖见了张鹤龄,立马拉着叶子高迎到了门口。
兄妹二人并肩而立,同时跪了下来。
“我兄妹二人能得重逢,全赖伯爷相助。”
“红袖无以为报,愿以蒲柳之身相侍,以表谢意。”
红袖双目含泪,一脸赤诚,看得出来是真心相谢。
“哈哈……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鹤龄倒有些脸红,老实说他除了告知地震的消息外,其实没做什么。
那叶子高不过受了些轻伤,而且已被朝廷的医官诊治,自己派的人过去,无非是将他接来了北平。
“伯爷万不可客气,小人这胳膊的伤,还全仰仗伯爷搭救呢!”
倒是那吊着胳膊的叶子高又连番感谢。
张鹤龄糊涂了:“你那胳膊,不是朝廷的医官所治么?”
那叶子高又开口说道:“伯爷派人去接小人时,那医官听闻是咱寿宁伯府来接,便将事情真相告知了小人。”
他一脸感怀:“据那医官说,正是伯爷制定了救灾计策,朝廷才立马派了医官前去救治。”
他细一解释,张鹤龄才听懂其中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