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敬面现苦色,“未经陛下应允,老奴岂敢泄露。”
“罢罢罢!”周寿摆了摆手,换了个方式,“您只听我来说,无需你泄漏分毫机密。”
他凑了上去:“是不是……与那西山的土地有关?”
这话一出口,那萧敬的身子,便已微微颤了颤。
看他如此反应,周寿心下凉了半截。
再抬起头来,就见得萧敬眼里闪过赞同眼神,他已悄无声息将那银子,收入袖中。
萧敬这番举动,已在默认他周寿的猜测——那张鹤龄是来买地的。
周寿的心情跌入谷底,他与周彧对视一眼,彼此又叹了口气。
“两位伯爷,且等着吧!陛下那头,目前还未作下决断呢!”
萧敬倒是老实人,却也不白收银子,临了,还是透露了些信息。
说完这话,萧敬便转了身子:“老奴要进去了,我会将您二位候在门外的消息,转告陛下。”
周家兄弟平日再是蛮横无状,此刻也已感激得拱手告谢:“多谢萧公公了!”
待萧敬离去,周寿立即回身,朝周彧道:“看来陛下还未决定卖地,此事还有转机!”
周彧也激动地点头:“但愿陛下守住底线,别叫那张鹤龄又捡了便宜!”
门外,周家兄弟仍在筹谋算计,而御书房内,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此刻在弘治的书桌前,张鹤龄正一脸急切:“姐夫陛下,不过是些荒地,您何必这般小气?”
自打意识到西山的地价要涨,张鹤龄立即赶到宫中。
他比周家兄弟机灵得多,知道这种事,找户部没用。
那么大片的土地,周经那扭扭捏捏的性子,敢拍板做主?
还得看咱英明神武的弘治天子。
这不,到御书房里连哭带闹,求着买地来了。
可弘治皇帝的态度……
此刻的弘治皇帝,正捧着茶盏悠悠吹着气,那茶汤蒸汽上扬,自他那张优哉游哉的闲适脸孔上飘过。
好整以暇地抿了两口茶,又懒洋洋将茶盏放下,弘治眼皮儿耷拉着:“叫姐夫也没用,你要那么多地做什么?”
听他这口气有恃无恐,显然他早已看出张鹤龄的心思。
同样地,他也早已看出,那西山的地,还有升值的空间。
张鹤龄也没必要撒谎了:“臣老实交代,臣有意将那西山集市建造起来,日后在那周边建个繁华集镇。那周边的土地对西山集镇的发展至关重要,自然得牢牢把在手里。”
“哼……”
弘治皇帝轻哼了声,点点头:“你倒也够坦诚……”
张鹤龄嬉皮笑脸:“臣怎敢欺瞒姐夫呢?”
他又凑了上去:“既然臣都这般坦白了,姐夫啊,你是不是考虑考虑……将那西山周边的地,都卖给臣了?”
弘治皇帝啧了啧嘴:“自然不成!”
“啊……”张鹤龄急了,“陛下,您捂着那些地也没甚作用啊!”
“谁说没用了?”
弘治皇帝眉头一扬:“那官道重修,西山集市发展,日后那集市周边的土地,定会水涨船高。”
他悠悠笑着:“朕捂着地,日后多卖些银子,不也能给朝廷国库多多创收么?”
地是朝廷的,卖地的收入自然也归国库,这弘治皇帝虽说携地自重,但他总归是为了朝廷社稷着想。
张鹤龄倒真寻不到借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