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也不影响看正文,说真的本来想设置成彩蛋章但不知道怎么弄)
Tip:复建,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另外部分神秘学知识纯属胡扯,请放过我不要较真
“草。”
难得少有的,透特爆了一句粗口,原因是炼制五色石的实验即将迎来第25次失败。
尽管在这次长达10天的闭关实验开始前,祂还给自己做了一番诸如“想当年爱迪生也是在尝试了几百种材料后才决定用钨来做灯丝”,“屠呦呦也是在进行将近两百次实验后才发现了青蒿素”,“我所经历的失败和先辈们比起来不算什么”此类的心理建设,可是……
“可是我压根没有一颗钛合金般坚强的心啊!”
隐匿贤者的内心迸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五色石”属于祂所掌握的“神话魔法”中层次最高的那批之一,而高层次的魔法总是意味着“高危”或者“高难”,前者有如“盘古开天”,虽然能在源质上制造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复原的裂隙,但也会将施术者朝着“最初”的方向推去;后者正如“五色石”,透特初步推断它能够形成一道抵御界外侵蚀的屏障,但问题在于它的炼制有着非常苛刻的要求。
时间回到240小时之前。
首先是主要材料:包括施术者自身神力在内的五种神力(幸运的是,拥有“唯一性”的天使之王的力量在该实验中也可作为“神力”使用),此外,另外四种神力最好两两之间相生相克。
“大地教会供奉在神坛里的麦种……就绪;冥皇祭司的黄金面具……就绪;魔女家族的多头蛇权杖……就绪;梅迪奇的甲胄……就绪。”
透特抬起手来,将“生命”,“死亡”,“纯阴”,“纯阳”四种神力缓缓剥离它们依凭的物件,与此同时,饱满的麦种变得干瘪,黄金面具上绽开道道裂痕,多头蛇权杖停止了蛊惑人心的嘶鸣,黑铁甲胄也不再折射出摄人的血光——它们自此失去了崇高的意味。透特再一挥手,将它们扫到角落。
“接着要调整一下【量】……比例初步确定为2.5:2.0:1.0:1.0:1.0……考虑到经纬度带来的影响套入程式……考虑到实验地址所对应灵界空间带来的影响……考虑到年份月份带来的影响套入程式……比例最终确定为2.621:2.443:1.527:1.314:1.208。”
无尽的灵数在祂眼中涌起,非凡之力的【量】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个抽象的,模糊的,难以捉摸的概念,但隐匿贤者眼中自有一套精确度量,帮助祂做出一些细微得难以追迹,但又必不可少的调整——调好【量】的神力被投入一个四足巨鼎,鼎下是一个绘制着无数神秘学符号,嵌套着许多三角形的炼金矩阵。
与此同时,作为实验室的隐秘空间发生了剧烈的震荡,生命与死亡,纯阴与纯阳就像饿极了的野兽般彼此撕咬,而隐匿贤者的神力将这种剧烈反应牢牢压制,但这种压制很快会随着时间推移失效,到时候这一锅神力就会像水入沸油一样爆开。
这时候就该辅助材料出场了。
透特再起抬手,两边的架子上,数百个瓶瓶罐罐依次自动打开了塞子,五花八门的事物从中飞出,投入鼎中。
“报丧女妖的尾羽三根,深海娜迦的头发五根,食髓鸟完整的舌头一段,莫索斯完整的蹄子一个……”
“凤仙花的花瓣三片,白岑木树皮一段,星荧蕈菇的孢子一百五十毫克,菟丝魔花完整的香腺一个……”
投放辅助材料的过程可以说非常漫长,在投放到第五十六件的时候,沸腾的神力混合物开始趋于平静;投放到第一百二十九件的时候,这种趋势变得更加明显,就像从混着水的沸油变成了一锅咕噜噜冒泡的粥;而在投放到第二百一十一件的时候,它们变化成了一滩泛着五彩光华的胶状物。
正所谓“万物皆有神性”,在经过层层叠加后,这些和神力相比平平无奇的事物使得实验发生了奇妙的质变。
“总算到了这一步……居然没有中途炸鼎,看来对于炼金矩阵的改进是有效的,除了‘稳定’,‘均衡’和‘改变’,还需要增加一些象征‘崩溃’或‘毁灭’的元素……‘五色石’的诞生建立在五种神力‘死亡’的基础上。”
短暂地梳理了思路后,透特呼出一口气,脸上显露出几分倦色,自实验开始,祂的灵性就一直源源不断地注入脚下的炼金矩阵中,虽然不至于让祂力竭失控,但多少有点不舒服,于是拧开了一支血族出品的灵性恢复药剂,一口气喝完了。
“最后得让它凝起来,达成一种更为稳定的,能够长久保存的状态……”
透特的眉头微微皱起,迄今为止,这是祂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这听上去是个好消息,但也代表祂对于后续的操作没有经验。按照预想,下一步祂需要对炼金矩阵作出调整,一些象征元素需要删减,一些象征元素需要增加,但这就像是抽积木的游戏,如果手速不够快,或者取走积木的顺序不对,整座积木塔就会倒塌。
“算了,大不了再炸一次鼎,”透特又干了一支灵性恢复饮料给自己打气,“真炸了就去求求大蛇帮我重启……哦不,祂这会儿投胎去了。”
“唉……不管了!犹豫就会败北!”
秉持着这种想法,祂调动起全部灵性,无尽的灵数在眼中涌起,十指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翻飞,无数只眼睛射出无数视线交织成网,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动的先兆。
“经纬度,年份月份,对应灵界空间……将可能的影响因素纳入运算,‘稳定’的占比上调53%,‘变化’的占比下调41%,‘崩溃’的占比下调30%……40%……42%……”
灵性直觉发出警报。
鼎中的胶状物又躁动起来,其中代表“生命”和“纯阴”的光华愈发璀璨,而代表“死亡”和“纯阳”的光华愈发微弱,也就是说,透特致力于维系的平衡被打破了。
3,2,1,GAME OVER。
失败来的是如此猝不及防,甚至一点过渡也没有。
与此同时,正在边陲小镇喝茶的阿蒙转过头,透过窗户望向白雪皑皑的群山。
祂皱了下眉,下一秒便从座位上消失了,距离被偷走了几次后,祂便抵达了透特隐藏在山体中的实验室,一只近乎透明的窥秘之眼在山坳上睁开,打量着这位熟悉的来客。
“我刚刚感受到了一些异动,介意我进来看看吗?”
必要的距离感是保持一段亲密关系的诀窍,对“窥秘人”这种非常注重神秘学隐私的途径来说尤其如此,所以除非得到透特的同意,阿蒙绝不会擅自进入祂的研究场所——聪明如祂非常懂得什么时候可以放肆,但什么时候必须克制。
几秒钟后,白色的山坳塌陷处一个幽暗的洞口,这是准许的标志,阿蒙探身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口塌陷了一半的巨鼎,祂绕到鼎的后面,才看到席地而坐的透特,看起来蔫蔫的,仿佛一株霜打的茄子。
“随便坐。”透特的脸色阴暗得几乎能拧出水,语气也格外低沉。
“坐……?”阿蒙四下看了看,到处都是破碎的器皿。
“啊……”透特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地狼藉,“你先出去,我收拾完了再来找你。”
“可我想和你呆一会儿,要知道我已经十天没见到你了。”阿蒙半是诱哄半是乞求,“我保证不乱看不乱拿,就陪你坐一会儿好不好?”
“行。”
“那我先把这些碎渣清理了?”
透特小幅度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