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春梅自是心知肚明都头一职意味着什么。
她之所以已得知了武松的身份却不谦卑,纯粹只是使了个小手段而已。
试想,倘使她不继续向对方破口大骂,那么对方多半认定她心中怕了。
少说也该是将这二十两收回,多了的,那便不堪设想。
指不定会拿他怎么着的呢。
庞春梅离开清凉江边之后,一路闷着头走到照壁前面,误打误撞找到院内出口。
继而,自顾自在报国寺附近买了一盏莲花灯,回到大殿内。
将新买回来的莲花灯交奉到吴月娘手中。
吴月娘一面命迎春点燃,一面紧蹙秀眉问道:“不过是让你去取个莲花灯来,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庞春梅窘笑道:“迷……迷路了。”
吴月娘眉头舒展开来,正要说话,只听得迎春一声惊呼:“不对啊!夫人,这不是那盏莲花灯。”
吴月娘连忙转头看去,听迎春说着:“夫人你看,那盏莲花灯的灯身上被你用笔画上了两个记号,然而这盏灯上则是根本没有记号。”
吴月娘连忙将莲花灯从迎春手中抢过,细心查看一番,眼见果然没记号。
她看向庞春梅,冷冷地道:“怎么回事?解释解释。”
庞春梅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只得是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吴月娘。
庞春梅以为,吴月娘这人活得细致。
毕竟她本就是大家闺秀出身,从小便是被家人捧着长大的。
矫情不矫情的那倒是另说,可此事估计吴月娘饶不得她。
庞春梅一时间只顾着连连道歉,心中惊慌得很。
不想,吴月娘却是脸色一变。
紧抓着她的手惊讶问道:“那女子叫那人武都头?你没听错吗?”
庞春梅一怔,点头道:“决计不会有错,便是武都头。”
吴月娘听了,看向迎春,一派心花怒放的神情,道:“啊呀!武都头啊。”
庞顺梅眼见迎春满脸笑意的向吴月娘连连点头。
庞春梅气道:“夫人您可不知道那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好似介绍天王老子一般,口口声声说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武都头。”
“简直可笑至极!说来,都头的确算是有些官职,可再怎样说都是官论品级。实在笑话,区区的一个都头便敢随意而为了?”
“说实在的,若不是看在那个什么武都头赔给了我银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夫人我跟你说……”
庞春梅话还没说完,吴月娘连忙说道:“迎春速速将这盏莲花灯点燃,你和春梅随我快去那清凉江边寻武都头。”
迎春立刻遵命行事,手脚麻利,不敢耽误片刻。
吴月娘率领二人匆匆忙忙向大殿外面走去,一面冲庞春梅说着:“这个武都头不得了,他是家里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