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正午,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多了起来,很多病患家属来送饭,认出了楚宥的,都驻足看着他们的方向。
傅年压下心底的挫败情绪,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落在楚宥搭在年余余肩膀的手上。
年余余没表现出任何抗拒的情绪,她很信任,也下意识的依赖楚宥。
他移开视线,感觉刚刚被撞的也出了点问题,胸口的位置有些抽痛感。
“中午了。”傅年勉强挤出个笑,“我去帮你买饭。”
“不需要。”回话的是楚宥,他冷着脸,没有了面对年余余时的和颜悦色,“我会照顾好她。”
刚刚,他已经从年余余口中知道了出事的原因,不迁怒傅年是不可能的。
傅年则是毫不退让,冷嗤,“楚医生的职业是救治病人。”
他意有所指,“你现在似乎有些越界了。”
“余余打好石膏,我会送她回家。”
两人针尖对麦芒似的,空气中都有电光闪过。
楚宥看了傅年几眼,不再说话,直接揽着年余余去诊室。
年余余欲言又止,还是回头用好着的右手朝傅年摆了下手,“傅年,你先回去吧。”
“和我爸妈他们说一声,我只是轻微骨裂,不严重。”
说罢,她被楚宥带着进了诊室。
傅年听了她的话,紧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他开赛车时也受过伤,右小腿轻微骨裂,现在并没有后遗症。
他看向李北泽,李北泽无辜耸肩,“我刚刚没看到光片,只是和你说了最严重的情况。”
傅年心里认定了李北泽和楚宥是一丘之貉,不搭理他的话,抬步就想往楚宥的诊室走。
却又被李北泽拦住,这次,他一改好说话的模样,神色严肃很多,“你进去了能干嘛?楚宥在给年余余上石膏固定胳膊,你去了只是打扰他工作。”
傅年神色变幻,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李北泽见他手背上有些擦伤,伸手拉他,“你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等会回来刚好给年余余和楚宥带饭。”
傅年没动,神色警惕,
李北泽漫不经心的,语调懒散,“我和楚宥认识十几年了,应该是医院最了解他的人,知道他不少事。”
傅年动了,跟着他往护士台的方向走。
诊室内,光线明亮,窗明几净。
年余余四处打量了下,和她过年来的那次没什么变化,空气中弥漫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还疼不疼?”楚宥伸手把她披散的头发撩到耳后。
乌莹莹的发丝光滑柔顺,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摸一下就让人爱不释手。
他无师自通的,替她梳理起凌乱的头发。
年余余脸颊微微发烫,楚宥此刻的动作太亲昵了。
她瞥了眼自己的胳膊,转移注意力。
“没那么疼了。”
她觉得可能是心理作用,在知道胳膊只是轻微骨裂而不是骨折断了后,本来难以忍受的疼痛突然消散了不少,连泛红肿胀的胳膊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怖。
感觉后身边的人依旧在摸她的头发,年余余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右手,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粉色的樱桃头绳。
“楚宥,你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吧。”
其实她今天出门是扎了头发的,但后来撞了车,摔倒的时候虽然有头盔的保护,头发还是乱了。
她就取了头绳,不过当时左胳膊太疼,一只手没法扎头发,她也没动过让傅年帮她的念头,就披散着头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