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沈妄,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宁生。
谢银灯没动,闷声不语地由着他们站在铁栏杆外,甚至还用后脑勺对着他们。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宁生。
他双手握住铁栏杆,小心翼翼打量着谢银灯,又担忧说道:“银灯姐姐,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动刑?你别怕,我和主子今天就是来救你的!”
谢银灯依旧沉默。
宁生眼神急迫,以为是她受伤太重,没办法说话,慌忙看向沈妄:“主子,您快帮帮银灯姐姐吧。”
沈妄负手站立在长廊上,冷冷看着谢银灯的背影,“你出去等着。”
宁生不想走,可碍于自家主子冷得快要杀人的气息,不得不三步两回头地离开牢房。
主子肯带他来地牢,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要是他不听话,肯定会被赶出去。
宁生一走,地牢再次恢复以往的死寂。
谢银灯和西河的牢房位于第七层最里面,旁边的牢房都空着,一丁点声响,在这里都格外明显。
沈妄抬手一挥,原本蹲在墙角的谢银灯瞬间起身,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嗖的一声飞到铁栏杆上,和他四目相对起来。
她懒得再挣扎,皱巴着一张脸,咬牙恨恨瞪着他。
沈妄冰冷的视线落到谢银灯身上,还有她依旧红肿的手腕,那是捆仙绳留下的痕迹。
谢银灯见沈妄不开口,冷嘲热讽道:“师傅身体不好,怎么有空来看我,这里又黑又冷,小心寒气伤体。”
沈妄薄唇一勾,似笑非笑说道:“乖徒儿生气了?”
谢银灯哪里是生气,是恨不能上手掐死他,要不是他引诱她前往桓峰,她怎么可能被封住灵力,像个废人一样,只能在这里等死。
她深吸口气,将愤愤不平和滔天恨意压下,“师傅,桓峰的师兄师姐是不是你杀的,宗主又在哪里?”
沈妄剑眉微挑,“乖徒儿在说什么,残杀桓峰一百三十余人的不是你吗?”
谢银灯冷嗤,重重挥开他试图抚摸她脸颊的手,“师傅,明人不说暗话,这里也没有旁人,你难道就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沈妄脸上敛去几分笑意,眉眼间满是凌厉杀气。
谢银灯梗着脖子,死死盯着他,不要命地嚷道:“怎么,师傅还想杀人灭口?”
她先前在桓峰大殿上突然失声,原以为是秦孰动的手脚,这一刻才明白,害她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可她不解,他想要她的命,只一剑就能结果她,何必弄得这么麻烦,还背上桓峰那么多条人命。
难不成沈妄想……
谢银灯脑子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喉头不由发紧,身形也颤抖起来。
她怔怔看着沈妄,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妄看着骤然变脸的谢银灯,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惧意,淡声说道:“乖徒儿的问题可真多,你想要本尊先回答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