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
“师傅,西河前辈,你们快住手!”
谢银灯万万没想到,她喊得正起劲儿,两人竟然真的停手,一左一右落在她身边,都虎视眈眈盯着她。
沈妄面冷如霜,周身杀意肆虐,长袍无风自动,似是不满她称呼西河为前辈。
西河的表情也很难看,轻嘲地勾起唇角,明显已经识破她先前的诡计,看她的眼神不再带有一丝一毫的温和。
谢银灯喉头发紧,后知后觉地将伸出铁栏杆的手收回来,尴尬地垂着脑袋,小声说道:“你们……你们再打下去,上面就该来人了!”
沉默。
诡异到窒息的沉默。
谢银灯僵着脸,试探性地抬起头,看看沈妄,又瞥向西河。
她小心斟酌着语气:“师傅,西河前辈,这里可是玄阳宗的地盘,你们刚才那番缠斗,惊天地泣鬼神,肯定已经惊动大长老他们。”
“要是被他们看见,你们少不得要被判个毁坏公物的罪名!”
说着,谢银灯努努嘴,示意两人往对面牢房看去。
西河最初那一击,原本只是将牢房轰出一个大洞,结果两人这么一斗,直接把牢房移平,还将它后面的山体打出一个不见底的深坑来。
仔细一听,还能听见里面呜呜咽咽的风声。
谢银灯其实很佩服他们,佩服他们明明战斗力爆表,却没有把地牢拆掉,也没有将整座问心殿夷为平地。
换句话说,他们能轻松驾驭自身的力量,想弱便弱,想强就强。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沈妄垂眸看向谢银灯,视线扫过她紧握成拳的双手,冷嗤道:“乖徒儿,这样的场面,不正是你想看见的吗?”
谢银灯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她的小九九瞒不过沈妄,可眼见被识破,硬是咬牙不承认:“师傅,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她想借西河的手教训沈妄,哪想他们打半天,也没分出胜负。
沈妄剑眉微扬,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不会说实话,但看着她那张鲜活的脸,冰封的心好似微微一动。
他懒得再追究她的小算计,斜睨西河一眼,在这样一个狭窄逼仄的地方,他们这一架打得并不痛快。
西河也有相同的感觉,不用沈妄多言,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宽大的袖袍一挥,那比人还高的巨镰破阙顿时消散在空气里,只留下一缕黑烟,很快也消失不见。
“沈妄,等来日,我定要同你再打一场,到时候,希望你这小徒弟不会再来搅局。”
西河一边说,一边瞥向谢银灯,薄唇忽的抿成一条直线。
这丫头模样不错,身上的味道也好闻,脾气嘛,勉强合他胃口。
如果她不是沈妄的徒弟,他没准还会带她回魔族,让她近身伺候,做个烧火奴婢什么的,时不时打趣一下,解解闷。
谢银灯蹙起眉头,总觉得西河看她的眼神太过放肆,让她隐约有些不适的同时,还很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