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银灯拧眉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恍然大悟玄阳宗上下久久寻不到宗主沈淮的原因,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被人绑走,而是就在问心殿地牢。
大长老闻寂弦他们还拷问过她,试图逼她说出沈淮的下落,但她不是真凶,自然说不出来。
但谁能想到,沈淮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谢银灯隐匿在墙角的阴影处,仔细观察四周,没看见巡逻的护卫,才悄悄朝关押沈淮的牢房走去。
隔着牢房,她看见沈淮睡得正沉,即便她发出些微的声音,也没能惊动他。
他脸色苍白,又浑身是伤,应该是受过重刑。
谢银灯用法术撬开铁门,大步走到沈淮身边,轻轻推攘他的肩膀:“宗主,你醒醒。”
“宗主?”
可无论她怎么呼唤,沈淮都双目紧闭,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闷哼,就再没有别的反应。
看样子,他是暂时没办法清醒了。
谢银灯握住沈淮的手腕,注入灵力想探探他的伤势,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那动静,就是冲她们来的。
她连忙松开沈淮,起身走到角落里,用法术隐去身形。
谢银灯刚刚藏好,门外就过来一个人,他穿着一袭黑衣,脸被黑布遮住,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他无视栏杆,穿过牢房走到沈淮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见沈淮一直昏睡不醒,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就朝他胸口刺去,动作又快又狠。
不过在动手前,他视线诡异的往旁边一瞥,薄唇微勾,露出一抹满是嘲讽和戏谑的笑意。
他在看她?!
谢银灯明显察觉到黑衣人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后脊不由爬上一股寒意,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冲出去,挡下他这致命一击。
她将沈淮护在身后,手执弑天剑冷冷看着黑衣人,厉声质问道:“你是谁?刺杀宗主,你是想和整个玄阳宗为敌吗?!”
黑衣人眼里带着嗜血的光,上下扫视谢银灯,不屑地说道:“就凭你的修为,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呵,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开!”
“我要杀的人,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刚落,他挥动匕首,一道黑色杀气喷涌而出,径直朝她命门射去。
这一招过于阴毒。
谢银灯表情微变,灌注灵力在剑中,轻轻一挥,弑天剑顿时发出一道凌厉金光,冲那黑色杀气重重劈下。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起。
只弹指间的工夫,黑色杀气就被弑天剑劈成粉碎,消散在空气里。
谢银灯的反击看似轻松,实则艰难,黑衣人的修为远远在她之上,她要是没有借助银针的力量,恐怕早就被击飞出去。
是生是死,都难料。
她抬眼看着黑衣人,哑声说道:“这里可是玄阳宗,你若是执意要杀我,那我也有办法让你逃不出去,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黑衣人闭嘴不言,冰冷弑杀的眼神落到沈淮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