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婧仪咳嗽一声,惺惺作态道:“我们练习一遍,我说前半句你答后半句。”
梁婧仪道:“谁是美女?”
“……”
梁婧仪嘟嘟囔囔:“谢泽渊!”
谢泽渊无奈,配合演出:“梁婧仪是美女。”
梁婧仪很是受用:“非常好,我很满意,再接再厉。从现在开始见我一次说一次,易于辨认各自身份。”
谢泽渊:“不要。”
梁婧仪拧起眉头:“难不成你想改成谢泽渊很帅?不成不成,我都跟闻凉说好了,不能改!”
“……”谢泽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道,“不改,你可以走了。”
看着谢泽渊吃瘪,梁婧仪心情甚好,潇洒摆摆手:“不逗你了,我走了。”
梁婧仪脚压到门槛,低声提醒道:“你也小心点。”
系统给的关于谢泽渊危机的提示还没有出现,潜伏的危险往往最可怖。
关上门后,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门外。
谢泽渊掀开梁婧仪来时就合上的书卷,里面夹着一张细楠木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笔——
派白无崖杀姜知行,要留便可留。
谢泽渊抽出纸条放于蜡烛上点燃,烧成灰烬。
他看着火舌一点点蚕食纸条,瞳孔里的火焰盛放,眼神失焦。
白无崖,那个千山阁培养的顶级杀手么?
天很快就黑了。
谢泽渊握住看了许久的书卷,眼睛酸涩。
一只箭矢破空飞入谢泽渊房间,擦过他的肩膀削起几丝头发,笔直插进梁房柱子,箭尾小弧度震动。
他掀起眼皮,不为所动捋顺发丝,走到窗边向外观察。
街上女子极少,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有的收拾摊位,有的河边钓鱼,再往外围观察,万家灯火通明,烟筒冒着烟灰,飘散远方。
没有可疑人。
谢泽渊关上窗,抽出箭矢,箭头卷着一个竹筒,绑在木头箭身上。
他解开绳子抽出小竹筒,拿到竹筒里的纸条,漆黑墨迹未干。
谢泽渊读了出来:“我在炎热沉重的地方,恭候尊驾。”
薄薄宣纸上,泛着一股陈年铁锈味,好似刚从一万斤铁下面抽出来这张纸,潦草写完。
他促狭一笑:“有意思。”
谢泽渊攒成一团,胡乱把纸扔了,纸团骨碌碌掉进床底。
他翻身从二楼窗口跃过,轻盈跳下地面,向一个地方疾驰而去,速度快如惊雷,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不多时,谢泽渊停在距离如来客栈最近的铁匠铺门前,身姿挺拔。
铁匠光着硕壮上半身,头也不抬地打磨火桶上的铁剑,习以为常道:“客官要做什么,这里大到重三百斤的刀,小到一根轻飘飘的银针都能做。”
谢泽渊扔下一大包碎银子:“四百两,买一把能杀你的剑。”
铁匠打铁的动作停住,扛着铁锤看向谢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