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风吹,天微亮。
姜知行、闻凉及张德蕴一帮人挤在淇县码头,严厉拒绝谢泽渊的提议。
张德蕴直言不讳:“殿下,我们万万不能留你和梁姑娘两人走水路。这样太危险了。”
闻凉抿唇:“同上。”
姜知行道:“就是我同意,他们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
谢泽渊淡淡道:“告知你们,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张德蕴刀疤脸上写满难以置信,问梁婧仪:“梁姑娘,你同意?”
梁婧仪撇撇嘴,现在正是说多错多的时候,她同意他们的说法,谢泽渊会不满。她同意谢泽渊,他们便不看好。万一谢泽渊再有个意外,她就成了罪魁祸首。瞥见谢泽渊威胁似的目光,梁婧仪暗自叹息:“让王运装成谢泽渊,跟你们一路吸引注意力。我和谢泽渊偷偷走水路,其实是最优解。太多人跟随谢泽渊,反而令他的身份不做好。”
张德蕴欲言又止:“可……殿下,你也不能带……”梁婧仪啊!
梁婧仪没有武功,不识水性,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谢泽渊在张德蕴眼里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属于来一个杀手就能碾死他们两个的那种。张德蕴怎么放心放谢泽渊独自离去?
这个时候,姜知行突然反水了:“越是这样,越不会引人注意。”
张德蕴纳闷:“不是王运你……”
一开始力挺我们反对谢泽渊的不是你吗!
闻凉道:“也可。”
张德蕴:“?”
怎么感觉被套路了?
谢泽渊一锤定音:“四比一,就这么定了。”
姜知行和谢泽渊穿的都是黑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斗笠盖在身上,遮住脸后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是谢泽渊还是姜知行。
谢泽渊也拿出斗笠戴上。
两人装备齐全,一看就是老早就准备好了的。
张德蕴仰天长叹,痛彻心扉:“殿下,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欺负我这个老人!”
谢泽渊坦然自若:“是我力挽狂澜改变他们的想法。”
不要脸,明明是你说通了我和闻凉。姜知行悄悄道。
无奈之下,张德蕴只能同意。再三嘱咐道:“殿下,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遇事不能逞强,先保护自己。水路会比陆路快些时日,下船后不要行动,等着我们汇合。”
淇县码头开往的地点只有一个,京城附近最富庶的城池——雍城。
张德蕴怕谢泽渊思父心切,独自前往云波诡谲的上京,遭遇不测。毕竟雍城离京城很近。
直到谢泽渊装作柔弱的样子和张德蕴再三保证不乱走,张德蕴才善罢甘休。
淇县的船夫还在挂船帆,过一会儿才能启航。张德蕴一行人走陆路,率先动身。
梁婧仪看着他们走了忽然想起来:“我鸟没拿,你们等等!”
她的信鸽还放在马车里。
马车里只有姜知行,梁婧仪追上去叫道:“谢泽渊,把我鸟扔出来。”
姜知行假扮谢泽渊,梁婧仪便叫他谢泽渊。
闻凉对张德蕴摆摆手,示意他们接着走,然后俯身下马,接过姜知行马车里推出来的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