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老祖是最后一个,进入山洞之中的,刚进到这山洞内,他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住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一望无际的火海,下方岩浆翻滚,上方火海滔天,一股恐怖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
这股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热浪,是一般火焰的灼热,所无法比拟的。其灼烧的威力,是一般火焰的数十倍。
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血袍老祖就感觉到,整个身体的水分,被蒸发掉十分之一,这才多久?
说白了,也就从进入这里,到刚刚站稳脚跟的功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身体水分就被蒸发掉了十分之一。
这火焰的威力可想而知!血袍老祖的身躯,实际上就是一片血海包裹住灵魂,没有实质性的肉身,其实就是水货。
这水分要是全部被蒸发掉了,那他绝对是必死无疑!
血袍老祖放眼打量着四周,发现只有他脚下这块十平米的地方,没有被火焰覆盖,其他地方都被火海覆盖。
若只是这样倒还好,有这么一出落脚地,可以运功抵挡很长一段时间了。
关键是周围的这片火海,正不断往这边蔓延而来,虽然蔓延速度不是很快,但终究会被火焰侵蚀吞没的。
所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得赶紧走。念及此处,血袍老祖连忙转身,想要往洞口处原路返回。
可他这一转身,彻底傻眼了,那个洞口不见了,同样是一望无际的岩浆火海。
血袍老祖见状,抬起来想要跨出去的右脚,赶忙缩了回去,这要是冲了出去,必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血袍老祖,见到周围的这一幕,都不由得背脊发凉,心惊胆寒。
内心这股寒意,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就被周围的灼热给尽数蒸发掉了,什么自信与胆气,也通通随之被蒸发得一干二净。
这是血袍老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当年被四大宗师围攻,没有让他感到绝望,那时只有一股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心;
被郑少歌吞噬血海、灼烧灵魂,没有让他感到绝望,只有那无法言喻的痛苦,那时虽然恐惧,但并没有失去生的希望。
可这次不一样,血袍老祖是真真实实感觉到,若是这道分身在这里被焚烧殆尽的话;
那么外界的所有分身,都会在同一时间,灰飞烟灭。
这也是让血袍老祖,感到绝望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他即将烟消云散,还因为此时此刻,他感受到的绝望与恐惧,除了他的本尊外,还有来自外界所有分身。
也就是说,所有分身的恐惧与绝望,全部汇聚于本体一身!
就在血袍老祖惊魂未定的时候,一道充满怨气的声音,传入到他耳中:
“这下可好?进了这‘五行绝杀阵’中,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血袍老祖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那位,手拿烟杆的邋遢老者。
老者见到血袍老祖进来,也就没敢再说什么,倒想看看血袍老祖要怎么办,死了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不过,为了不显得特殊,他还是抱怨道:
“你把我们扔进来,这跟剜肉医疮、饮鸩止渴有何区别?与其在这里慢慢被烧死,还不是在外面被杀来的痛快。”
血袍老祖懒得搭理这老头,冷哼了一声,走到霍严王身边,眼睛扫视着四周,问道:“有没有找到仙尊大人?”
“我明白你的打算,进入这里,是想让师尊护我们周全,所以我刚刚到处找了找,没有任何痕迹。”
霍严王摇了摇头,神情凝重道。没有任何痕迹,意思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分明进来的时间,最多也就相差三五分钟,这里又到处被岩浆火海给覆盖,师尊能跑哪里去呢?
进来的时候,霍严王就有意放开自己的气势,师尊若是感应到了,肯定会立即赶过来的,然而,一点动静都没有。
“郑宗师虽然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达到了
‘化境宗师’,或者更高,这种天赋,放眼整个古武界;
这百年来,怕是也只有当年的郑倾盈,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了。”邋遢老者赞叹道。
随即话锋一转,继续道:“但即便如此,在这‘五行绝杀阵’中,谁都不例外。
就算郑宗师有天大的本事,也绝无存活下去的可能。
否则,郑倾盈早就破阵而出了,又岂会被困百年?如今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血袍老祖指着邋遢老者,破口大骂道:
“我‘师尊’乃货真价实的‘阵法宗师’,区区‘五行绝杀阵’算什么东西?
在别人眼里,这是天下第一杀阵,但在我‘师尊’面前,狗屁都不是,弹指可破!
还有,我‘师尊’纵横八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玩泥巴呢。再敢发出质疑,老子一掌劈了你!”
血袍老祖可是见过世面的,仙人战斗的场景,那可不是白看的。
所以他对郑少歌的信任度,达到了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地步,就连霍严王都没得比。
只是让老霍没想到的是,血袍老祖这家伙,对师尊的忠心竟然到了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听不得别人说一个不字。
但在霍严王看来,这个老头说的在理,只是血袍老祖不愿意相信罢了。
于是,他急忙上前拉住血袍老祖,开口劝道:“前辈,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办法,该如何脱困吧。”
说到这里,看了看四周,又继续道:“这里也就这么大点地方能站人,师尊若是在这里,应该早就出现了,可是现在……”
后面的话不用说,他相信血袍老祖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区区小阵,怎么可能困得住一位阵法宗师?”血袍老祖摇头极力否决道。
邋遢老者闻言,不屑冷笑道:“你还真当郑宗师是神仙啊?阵法之道是何等的精妙绝伦,岂是说学就能学会的?
不参透其中之真谛,学一辈子都无法布阵。郑宗师年纪轻轻便已臻(zhēn)至化境,那他哪还有时间去修炼阵法之道?
血袍老祖,你别自欺欺人了,依我看啊,郑宗师应该已经尸骨无存了。”
老者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是惹毛了老子,叫你吃不了边走边吃。
“你懂个屁!”血袍老祖闻言,冷哼道:“‘师尊’定然是在哪个角落破阵,暂时顾不上我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