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嫣正跟几个闺友在水榭内喝茶赛诗。
忠顺侯府二房的三小姐周黎婉是当今京中,这茬女孩子中颇富美名的才女,她读着瑾嫣的诗,赞道:“嫣儿这诗作得太好了,甚有意境。”
二房的四小姐周黎雪亦是附和道:“这诗果真甚好,真是比三姐姐的诗要胜一筹了。”
周黎雪问瑾嫣:“你怎进步得这样快,又是你府中那二嫂指点你的吗?”
瑾嫣点点头,略带自豪道:“若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我二嫂可是行家中的行家了。”
兵部尚书家的幺女王语然听了瑾嫣的话,悄悄问道:“我没见过你家二嫂,她是不是挺厉害的?”
瑾嫣疑惑道:“你怎会这样说,我二嫂最是好脾气了。”
只听王语然说道:“家兄前阵子请你二哥和几个将军来府上赴宴,长嫂特意命府中最好的姬女弹唱奉酒,众人都夸我家姬女艺精人美,偏你二哥便是任那些姬女使出了十八般技艺,他却是一直沉着个脸,不听亦不看,那些姬女为他奉酒,他亦是不让人家靠近。”
周黎雪惊讶道:“这是为何?”
王语然接着道:“后来我听家兄说,是因为你二嫂不让你二哥看那些姬女。”
她掩面一笑:“如今,这京中人皆知,你家嫂子最厉害,你二哥如今亦是惧内得很。”
几个女孩听王语然这般说,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周黎雪难以置信的笑着对瑾嫣道:“嫣儿,这是真的吗?你家二哥那般冷肃的人,居然这般惧内?”
自家兄长虽冷,但在嫂子面前那股听话劲儿她又怎不知。
听了王语然的话,瑾嫣回道:“这说明我家嫂子御夫有术。”
她看了眼几个闺友,嗔道:“难道你们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都三天两头的往屋子里带女姬?”
瑾嫣自豪道:“自我二嫂嫁进我家,我二哥房中可是没有一个姬妾。”
众人一听这话,真是惊得目瞪口呆。
在她们这些权贵之家,男人都是养姬妾的,屋子里一个妾室没有的,反倒成了异类。
周黎雪急着道:“你二嫂是怎样做到的?”
王语然亦是迫不及待的凑在瑾嫣跟前:“哪天咱们去拜见一下你二嫂,让她私底下跟咱们传授一下御夫之道。”
周黎婉就要及笄,亦是到了议婚的年纪,她虽一直端着大家闺秀的矜持,但心里比那几个小些的姑娘们更着急,只是面上依旧装作淡淡的问道:“听闻你家二嫂最是谦和,哪日咱们茶花会,你将她请来跟咱们一起说说......话,讲讲.......诗。”
瑾嫣端起茶盏,靠在椅子上,摆着谱儿回道:“再说罢,我家二嫂忙得很,怕是轻易抽不开身。”
她睨了眼几个闺友跟前纸笺上刚作好的诗作:“你们且先把诗作好了再说罢,你们若是能作出好诗,我先拿给二嫂看看,若是能入得她眼,她或许还能有些兴趣见你们。若是见你们都是些泛泛之辈,恐怕她是不愿意见的。”
几个小姑娘见她如此刁钻摆架子,纷纷嬉闹着过来咯吱她。
对于女孩子来说,闺中时有父母疼爱呵护,无需操心琐事,自然是最美好的。
夏日的风吹过静静的湖面,带着小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回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