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狐已死,本该随他一同火化的木牌却莫名出现在石头巷,说明当时伏击的人或是搬运遗体中的人做了手脚。
这么长远的布局,难道仅仅就为了拉明月阁下水?
南蓁翻了身,睁眼,看向窗外。
树枝在风中轻摇,影影绰绰,仿佛活动在天边。
原本她还想着去找一趟萧容溪,看能否得到什么消息,可细想来一家老小被杀虽是大事,却并不能直达天听,除非有人能注意到其中的疑点,并且愿意淌这趟浑水。
思来想去,应该是没有人愿意的。
南蓁一时理不清头绪,胡乱扯过薄被蒙住脸,睡去了。
石头巷位于城北,除遇害的那户人家外,还有四五户邻居。
此时,一个平房内,老妪点了灯,倏得将整个房间照亮,也照出了呆坐在榻边的年轻人。
他身材魁伟,眉毛粗厚,双目浑圆,本来英姿勃发,可偏偏在半明半暗中透出几分颓唐之意来。
老妪吓了一跳,拧眉看着他,“一天都不见你,还以为你出去了。”
年轻人并不答话,老妪满脸担忧。
自己儿子一向乐观健谈,何时见过他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
算起来,他好像自前几日上山打猎回来之后,便一直茶饭不思的。
莫不是当天回来地太晚了,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吧?
老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正盘算着去哪里请先生时,外面巷子里突然传来车辙声,轮毂碾在青石板上,并非很大响动,却激得年轻人顿时抬眸,眼神逐渐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