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你也看到了,眼下这种情形,她若不跟我早些撇清关系,日后迟早要被人针对。”
任岁宜回想起前不久任家和苏守老先生下狱之事,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悲痛。
任家在狱里没受刑,是因为没皇上的口谕,无人敢动任家,可苏守老先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在那些眼里,值不了几个钱,自然会将所有气撒到那人身上。
苏守老先生出狱那日她去看过,身上的伤虽不致命,可三五个月是没法独自行动的,更别说登台说书了。
“嗯,你考虑的倒是周到。”皇后听着这番话点了点头,知道任岁宜指的是任家跟苏守老先生入狱之事,
而幕后黑手,便是东宫跟戚家。
东宫那位太子妃恨任岁宜和苏守老先生写话本子暗讽自己德不配位,戚家也因任公斩了戚梓杨而怀恨在心,这两家的损招可多的是。
“事情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任岁宜从皇后眼中看出了她所以为的,轻摇着头说道,“若只是戚家跟东宫那也倒还好说。
可皇后娘娘你要知道,这上京城不是只有一个戚家,也不是只有一个东宫盼着任家出事。”
尤其是在她恢复郡主身份,纳兰无愧恢复梁王身份后。
原本这上京城中的世家,大都分为四派,一是以戚家为首的东宫派,二是以常家为首的二皇子派,三是以任家为首的中立派,四是以平家为首的皇上派。
现在又突然冒出个梁王,任公私闯纳兰府救纳兰无愧,自然是要被划到梁王一派。
虽说大公国已立了储君,可谁又能知道将来继位的非眼下这位太子莫属?
先皇时期不也是立了太子,但最后的结果,上京城的这些世家之主可都是看到眼里的。
皇后自知没有任岁宜考虑的周全,也知道大公国跟扶苍国情况不同,听着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个头两个大,“你们大公国能在我们这一众小国中脱颖而出,不是没有道理的,脑子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任岁宜笑,“脑子是一个脑子,不过是时势造英雄,如今大公国的这些世家,哪个不是被逼出来的。”
皇后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世家关系,又怕任岁宜将话题扯远,赶紧来回了正题:“你还是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
“定州,我想让她去定州。”任岁宜也不废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平家祖母胡氏甚是疼爱这位嫡孙女,胡家在定州的地位无人能及,若是能得那位祖母庇护,可保她性命无忧。”
唯一让她担心的是,依往日平家嫡女那性子,定是不会主动去找胡氏的。
平家嫡女向来最烦祖母胡氏管自己。
皇后问:“听你这话,怎么说得好像是除了那位祖母胡氏,平家没人能护得住她似的,其实我觉得平家那些人对小瓶子也挺好的。”
任岁宜没解释,“是很好。”
的确,平府上下除了那位祖母,其他人待这位嫡女也很好,可那些人的好在任岁宜看来,不过都是浮于表面。
平伯父伯母念及旧情对侄女一味溺爱,就算是那人闯下滔天大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位堂哥堂嫂又不敢得罪这位堂妹,只得一味容忍,这样的好,是真的好吗?
“又扯远了。”皇后一拍脑袋,继续又问了任岁宜详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