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诺尔曼的红马尾在昨夜被克莉丝扯散,热情慵懒的在他身上堆叠成女王的猩红曳撒。此时他低头的时候,如果不看他平坦的胸膛,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个块头有点大的风情美人。
至少对面的男人是这么想的。长腿,窄腰,罕见的漂亮的灰眼睛,如果肯花心思打扮打扮,帝都那边儿的贵妇人,老公爵们应该有不少中意这一口。
诺尔曼懒得理会对面的人,那种评头品足的目光他见得多了。一个男人,首先他得遵守一些信用,至少得做到答应女人的事儿。说请她喝酒,那么虽然这几杯酒贵了点,呃……好吧,是非常的贵,是值他省下来的半瓶魔药的贵!
但他还是选择把酒钱付了。一个男人总该给女人一个交代。他过去二十多年里没犯过错,没失信过女人,没欠过人钱,这次虽然出了些差错,但也不例外。
“327罗勒,也不多。”他心痛的无以复加,不得不坐在沙发上,免得让对面看出他因为不舍而颤抖的双腿。
他半闭着眼睛,不让眼泪从灰星辰似的眼睛里滚出来,毫不在意似的将手伸进自己的钱包。
钱包里比乞丐的脸都干净。大脑宕机的他终于注意到裤子里的异样,他掏了掏,面红耳赤,面无表情的拿到一枚带着红唇印的罗勒。
上面还有个牙印,那是他刚赚到时咬的。
几分钟后,他的下属匆匆赶来,正在众筹把他们的穷鬼上司赎出去,杜宾正怜悯的偷偷看他,他绝望的把斗篷拉低。
完了,想来明天整个共济会里就会出现“诺尔曼任务偷懒,嫖娼没钱被抓”的丢人新闻。
“您早说您是共济会的大人哦……”原本趾高气昂的中年男人这会儿前倨后恭低声下气,但是诺尔曼完全没心情理会,反而径直走向大门。
“嘿!您去哪?”正在算账的杜宾伸出头喊了他一声,丢过去一枚格吉,“拿着吧大人,像您这样的强者,任务失败也有个保底!”
他接住银币,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家销金窟。
……漂亮小姐,我黑马似的漂亮宝贝儿。诺尔曼抿着殷红的嘴唇,将那枚带着唇印的金币轻轻的拋上抛下,拿走我第一次夜晚,叫我第一次失信于女人,让我第一次打了欠条,我蓝眼睛的安琪拉,我咩咩叫的小黑羊。
我非宰了你不可。
他清风朗月似的微笑出声,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里扯下几根头发绞在一起,把那金币穿了,明晃晃挂在脖子上。
红发男人咬着皮绳儿,哼着歌,两只手抓着马尾,悠哉悠哉的上街去。
“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
波尔瓦的街道还算干净,也许是靠近边境的缘故,房屋的装修风格和街道宽度都和帝都大相径庭,狂野很多。
他久违的晒着太阳,在马路上好好看一看白天的波尔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