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阮画眠抬头看天,伸手去接那些雨点子,很小,还没有下大,但天上已是乌云盖顶。就看这乌云蔽日的架势,倾盆大雨定然是要下的。
“藏书阁,阮小姐跟我来。”
清鹤没有用轻功,而是疾步前往,一路穿花拂柳,最终来到了一处高楼,上面题好的三个字正是“藏书阁”。
而他们甫一踏过台阶,来到屋檐下,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二人对视了一番,心照不宣,倒是有些庆幸未淋大雨。
“曾听闻容王府藏书阁里有天下绝学,世人心向往之。今日得以亲见,大抵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阮画眠跟着这位跨过大门,进入了藏书阁里面。这藏书阁很高,里面的书架错落有致,进来的第一感觉便是书格外多,其次便是尘封良久的书香气息。
所以她想了想,将那种粗俗由衷的赞叹换成了这种夸耀。
“恭维话就不用多说了,清澈干净的愚钝罢了。”
清鹤示意这位紧紧跟上。
藏书阁一共有五楼,他们来到了二楼,停在了书架前,此处还摆了一张桌子。
“阮小姐,看看这张图。”
清鹤从高处的架子上随意拿了一画卷,扯开了捆绑处的丝线,摆在了桌上。
阮画眠这才将目光转向这幅图。
只见这张舆图上都是些弯弯扭扭的曲线,还有一些难以辨别的字,以及几处标识。这看起来倒不像是京城舆图,更像是行军作战用的布防图。
“清鹤公子,您这是何意?”
阮画眠恢复了严肃的神色,收起了初初步入藏书阁的那份闲情逸致。
“看不懂?”
清鹤拿这张布防图只是为了试探一番罢了,事关词景,事关容王府,必须得慎重思虑。
词景在这一事上不甚在意,但是他清鹤向来事事慎思量。
“倘若看得懂的话,那我就不会和你在此处交谈,南安第一女将就该换人了。”
阮画眠暗讽了一句。
这清鹤公子哪里是问自己看不看得懂舆图,他分明是想要问自己是否会武,试探自己是否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在他这里,他找不到她发生如此变化的原因,以至于他解释为是处心积虑,是阴谋诡计。
“这是西泽国的行军布防图,作图一般,看不懂也在常理之中。”
清鹤将舆图收了起来,放回了原处。
“跟我来。”
阮画眠迟疑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
这人话里有话,说一句需要解读为百句。光是这话里的西泽国以及行军布防图便是重要的信息,作图一般是说明这布防图已经不重要。看不懂也在常理之中则就是暗讽了,是在嘲讽那图一般,而且再上升一个高度暗指西泽国不行。
阮画眠跟在清鹤身后,进入了一个更加广阔的隔间,里面放着许多幅画作。有挂在墙上的,还有更多的是卷轴样的被放在画缸里。
清鹤从里面拿出了一卷,将其展开,递了过来。
这幅图便是南安国都的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