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月正闭眼安睡，面颊泛白，嘴唇苍白，整张脸毫无血色，像是大病一场似的，虚弱憔悴，叫人忍不住怜惜。

榻边立着三个伺候的宫女，见她，连忙跪下：“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退下。”盛卿遥皱着眉头。

“贵妃娘娘，我们娘娘病了……”

还未等她们说完，盛卿遥一挥手，绿腰便招呼着人将她们拖了出去。

方录惟搬了凳子过来放在榻边，盛卿遥坐下。

“星月妹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真叫人担忧。”她叹了口气，“身子这般虚弱，叫本宫怎么好意思叫醒你……”

“咳咳……”盛星月睫毛颤了颤，慢悠悠睁开眼睛，瞧见她，眸底飞快闪过一丝阴郁，随即勉强勾起嘴角：“贵妃娘娘？”

“嗯。”盛卿遥看着她，“听说你染了风寒，现在好了吗？”

盛星月笑了笑：“劳贵妃娘娘挂念，妾已经好多了。”

她的嗓音嘶哑，带着几分难言的虚弱感。

盛卿遥点了点头，眉眼带笑道：“本宫死而复生妹妹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妾一直坚信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盛星月垂眸，遮挡住了眼底的杀机。

盛卿遥轻笑一声：“是吗？”

“本宫有些好奇，为什么昨晚长宁宫被一把火烧光，你今天就病了呢？”她歪了歪脑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仿若带钩子，勾魂摄魄。

“这个妾并不清楚……”盛星月艰涩的开口。

“真的吗？”盛卿遥盯着她，目光锐利逼人，“可本宫看，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盛星月被她看得浑身僵硬，却仍旧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贵妃娘娘何出此言？”

“哦，本宫说笑的。”盛卿遥忽然换上了笑容。

盛星月松了口气，抬头望去时，却只看到盛卿遥唇边那抹嘲弄的弧度。

盛卿遥冲方录惟一挥手，方录惟立即明了，冲外面喊了一声：“将人押上来！”

话音落下，殿门被推开，两个粗使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押着一个女孩儿跪倒在地。

盛星月听见动静，从榻上坐起来，正好看到跪在地上的柳絮。

“贵妃娘娘这是？”她神色惊疑，仿佛从未见过柳絮一般。

“算账啊，妹妹看不出来吗？”盛卿遥微微弯腰，凑近她的耳畔。

盛星月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瞳孔猛缩。

她……她知道了？

不，不可能……

“柳絮，你说说本宫今天将你带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盛卿遥语调平稳，听不出半点情绪波澜。

柳絮低垂着头，咬牙道：“奴婢该死！奴婢鬼迷心窍，收了盛常在给奴婢的几锭金子，奴从库房偷拿几张贵妃娘娘的诗词。”

盛星月闻言，异常冷静地反驳：“贵妃娘娘，仅凭这个小宫女的一面之词您便怀疑妾，实在是有些太荒唐了吧？”

“谁跟你说了是一面之词。”盛卿遥将齐钊给她的信件甩在她面前，缓缓道：“证据确凿，妹妹还要狡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