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御轻轻晃了晃扇子,“也好,这巷子又没什么人,本王真动手了,人家还以为本王欺负弱女子呢。”
裴清歌没说话,转身往巷子口走。
巷子口旁边就有一棵大柳树,她走到柳树下站定,用脚随意地扫了扫,扫出一片空地,从怀里掏出左辞的那三个铜板,递向白风御,在他开口之前,就率先道,“王爷千里迢迢进京,定是有要事要办,不如我给你算算,你这事顺利不。”
白风御眯眼看着裴清歌,“本王还是对你今天有没有血光之灾感兴趣。”
“我没有。”裴清歌笑道,“王爷不会真的动手打一个女子。况且砸摊子的事王爷顺手就能办,难道王爷不更想知道此行的目的能不能达成么?”
白风御思忖片刻,轻笑一声,“好,左右无事,本王就陪你玩玩。”
他这几天到处砸摊,到了市集上就自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见他跟一个女子在这里说话,又有不少好事者围了上来。
裴清歌让他想着自行的目的,抛了六次铜板。
接着便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白风御站在一侧,嘴角带着些许嘲讽,他没见过有人这样算命,虽然新奇,但……这些江湖术士无一不是骗子!
“山变豫卦。”裴清歌看着卦象开了口,“官爻持世受财生,见兄子戌申同动,得贪生忘克之局,通关得财,财子临日逢午月破,反受其害。”
说完她抬眼看向白风御,“王爷此番进京求财,我说的可对?”
白风御摇着的扇子微微僵了一下,军饷已有两年未至,每次写信进京,得到的答复都是朝中困难,让他先自行解决。
并州与西夜国接壤,本就是军事重地,多年来有些积蓄,他母妃家世代经商,也能填补不少。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西夜国蠢蠢欲动,他只能亲自进京求问军饷。
哪知道一开口,皇上就顾左右而言他。
他来了几日,钱没要到,倒是憋了一肚子火,只能砸砸看相的摊子撒气。
大概是皇上那边有交代,他怎么砸摊,都没人管他。
估计是想让他觉得自讨没趣之后,就自己回并州了。
只不过朝廷克扣军饷到底难看,他也不曾跟人提起,对外只说是多年未进京,想念兄弟们,进京来叙旧。
白风御眯了眯眼,但若是有心人盯着他,想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倒也不难,隔了会,他才说,“继续说。”
裴清歌笑了笑,“妻财子水临日,本为吉兆,但逢午月破,反藏财破之相。”
“不过……兄爻戌土与子爻申金同动,劫财反成助财之力。”
“简单的说,王爷求财,有阻力,是女子,不过可得贵人相助,最终可成。”
“我看这贵人是个男子,在皇城的东南方向,王爷可去试试。”
“这你可就错了。”白风御笑道,“本王是欲去求人,不过这人却在皇城的西南方向。”
裴清歌也不恼,只是说,“那恐怕王爷要吃一个闭门羹了。”顿了顿她继续说,“卦金十两,王爷可先不付卦金,明日此时,我在此地等你,若是准了,你来送钱,若是不准,任打任骂。”
“好,这么多人看着,谅你也跑不到哪去,那就明日此时见分晓。”说完白风御转身往西南方走去。
裴清歌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脚把地上的卦象抹掉,想着白风御印堂的那道疤痕,不由叹气,有的人明明是龙孙凤命,可就因为脸上不小心留疤破相,导致一生的运气都毁了。